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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乔逮着个机会幸灾乐祸的怼她:“三小姐,这儿油条有明矾你知道么?”

周琨钰很淡定:“看出来了。”

“那你还吃。”

“我是心脏大血管外科的医生。”

“嗯?”

“生死面前,你跟我谈明矾?”周琨钰语调悠然。

嘁,辛乔在心里说,没意思。

对见惯了生死的医生而言,人生反而看得更透彻些。

油条摊前几年春节时是不开的,老街坊们怨声载道,老板这才牺牲小我,过年期间也把店给打开了。

门口零星站着些街坊邻居,守过夜,睡眼惺忪的等着刚出锅的油条。

见辛乔走来,跟她打招呼:“阿乔。”

“阿姨。”

“起得够早的啊。”

“嗯,带木木出去逛逛。”

老阿姨又瞥一眼辛乔身边的周琨钰。长辈一见就喜欢的类型,清隽秀逸,笑得柔雅端庄,老阿姨看得眼睛都亮了:“阿乔,这是你朋友?”

辛乔在心里说:阿姨,别着了妖精的道。

只是——才不是什么朋友。

于是应了声:“不是。”便没往下说了。

辛乔便是这样,宁可对话断在奇奇怪怪的位置,也不愿去说假话转圜。

好在这时一锅新炸的油条出锅,吸引了阿姨长辈们的注意:“我要那根脆点的!”

“那是我先看上的!”

不多的几位也能堆出人声鼎沸的人间烟火味。周琨钰便是在这番情形下,往辛乔身边略凑近了点,压低声问:“不请我啊?”

辛乔盯着油条摊边的二维码,放得久了,总觉得表面腻了些油:“为什么要请你?”

这趟旅行全程aa,就连周琨钰的油费她都准备分摊。

周琨钰声音压得更低了些:“连顿早饭都不请……有你这么追人的么?”

冬日清晨的阳光一闪,辛乔只觉得自己的心神都跟着晃了下。

总觉得下蛊还是黑夜里的隐秘行为,这想法错得离谱。有人仅凭一把嗓音,便能在朗朗晨光间对你下蛊。

辛乔掐了掐自己的指尖,跟着低声反问:“为什么是我追你,不是你追我?”

她们的对话,淹没在油锅的滋滋热油声间,捻开袋子去装油条的哗啦声响间,街坊的高声对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