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
她从来不是他们的“第一”。
她害怕被遗弃,害怕不被选择。这样被遗弃的情形,在她并不算漫长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已经发生过两次了。
所以她不愿跟辛木以外的任何人多打交道,一是生活攫取了她几乎所有的时间和精力,还有就是,她害怕。
她害怕再对什么人付出情感。
她害怕又一次不被选择,她害怕又一次被抛弃。
所以面对周琨钰,她才要反反复复地想、反反复复地理,把一切都整理得很清楚了,她才能下决心要不要踏出这一步。
这种心态的连锁反应是,听了盛宁儿她们方才的话,她觉得应该及时向周琨钰求证,但她真的不敢开口问。
于是比平时更沉默的,沉默了下去。
周琨钰望了会儿她交叠的拇指盖,轻声问:“你想走了么?”
“一起走吧。”
辛乔本就不欲在此多待,于是周琨钰站起来,辛乔跟着站起拿了自己的棒球外套。
她发现周琨钰没穿外套。
秋意渐浓,周琨钰除了那次漫步于街头时穿了风衣外套,其余时间就一件轻薄的衬衫。她这样的人好像永远无需考虑气温,她所到之处,无论家里、公寓、办公室、会所、豪车,永远都是最适宜人体的二十六度。
她俩一同离开时,盛宁儿她们回来了。
周琨钰与盛宁儿错肩,盛宁儿冲她扬了扬眉,意味深长的挑唇。
周琨钰没有说话,只笑了笑,便走了。
其实辛乔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难受。
周琨钰为什么不反驳呢?
为什么不纠正盛宁儿那个意味不正确的笑容呢?
对周琨钰而言,她没反驳,因为她没那么在意旁人的看法。
她带着辛乔上了自己的保时捷,往自己的公寓开。
辛乔一路望着窗外掠过的夜景,没有反对她的路线。
两人一同乘电梯上楼,换鞋,又一同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周琨钰站起来,洗了个手,坐回来:“喝茶么?”
“嗯?”
“酒吧里有些腻腻的,是不是?”
周琨钰着手开始沏茶。
辛乔起先以为她在说橙汁,刚想说自己没喝橙汁,后来发现周琨钰不是橙汁,是说酒吧本身。
酒吧是粘稠的,浓郁的,熬得过分的果酱一样往人身上挂,所以眼神、动作都能拉出暧昧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