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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现在我也很生气。”

……

生气的王妃想离开中军大帐,将沈惊澜丢给她的亲卫照顾,结果才刚踏着风雪走出去,就被站岗的沈六给拦住,询问她在这恶劣天气要往哪里去。

结果知晓了她的意思之后,沈六大吃一惊,“军中不是乾元就是中君,如今这天气哪里找得到能照顾人的地坤?”

叶浮光幽幽地看着她,“我也是乾元,我就很擅长照顾人了?”

“……”

沈六赶忙道,“属下并非此意!但将军她、她……”

她磕巴了半天,本来觑着叶浮光的神色,想到她在密道里的模样,想要给这两位再制造点机会挽回感情,结果帐篷里传出沈惊澜的咳嗽声,以及她辨出外头值营者的动静,轻唤的一声,“沈六。”

还在绞尽脑汁找借口的亲卫立即应声,干脆利落地入营。

叶浮光没有她们那种久经沙场的敏锐五官,仰头看着天上落不完的鹅毛大雪,像是看到自己的信香世界。

过了会儿。

在雪花一朵朵落到她大氅上时,沈六重新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难看脸色,终究还是咬牙对叶浮光拱手道,“将军有令,王妃在营中可自由来去,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是否要属下安排一顶帐篷?”

“……不必。”

叶浮光不习惯麻烦沈惊澜这些亲卫来操心她的私事,摆了摆手,刚想问问自己从姜家带来的那些人留在了哪里,后半步出来的叶渔歌就走到了她身旁,很自然地接,“我的帐中还有余地,可铺一方长榻。”

去叶渔歌那里吗?

小王妃倒是没想过,自己从叶家离开这么久,居然还有这种神奇的和家人共处一室的机会,歪着脑袋想了想,一片雪花落在她的鼻梁上,又被风吹走。

她戴着兔毛手套,揉了揉鼻尖,点头道,“好啊。”

沈六的表情看起来更郁闷了。

然而里头的沈惊澜已经下了令,而且这两位哪个也不是她惹得起的,只能保持着那副微妙的难色,目送王妃与叶神医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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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渔歌虽平日里是个闷葫芦,瞧着像个冷血动物,其实军帐里除了摆放的那些药材、书籍之外,竟然还有一盆仙人掌。

乍然看到这株该在沙漠里待着、结果却在北境的平原见到的仙人掌,叶浮光好奇地瞥了眼,看了眼那植株,又看一眼叶渔歌。

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有点像。”

叶渔歌:“……?”

她没搭理叶浮光将她形容成那种浑身是刺的植株话语,见对方在自己帐中转转悠悠,一副闲适的模样,便掀起帘子出去了。

不一会儿,有几个女兵笑着一块儿过来,给叶大夫送来一些自己缝制的被褥,也用木板拼了张简易的长榻,甚至还在帐里留了些去伙房帮忙之后分的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