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晴有两年时间一直以为最该死的是池漪,但是没想到谢韶筠捐肾的真相是如此荒唐。

她怨憎冰冷地盯着谢光旗,说出的话比池漪恶毒:“太恶心了,你们配当父母吗。”

“她没有欠我肾脏。”简晴对谢光旗残忍的说出当年真相:“有点好笑,高三那年,其实不是谢韶筠牵连拖累我挨打,是我自己设的局,我想要出国啊,叔叔。”

椅子啪的一声断裂。

谢光旗的巴掌扬起来,把简晴的脸打偏了。他手臂青筋暴出,指着简晴的头说:“混账……”

谢韶筠看见简晴侧过脸,忽然吊着眼皮,学着谢韶筠相似的神态对谢光旗笑,她说:“爸,你把我打疼了。”

随后谢光旗定在原地,他仿佛透过简晴的笑容看见了谢韶筠,扬起的巴掌最终收回去,顺着高几滑下来,跪在地上,长久地跪着。

良久后,谢光旗对池漪说:“池漪,你杀了我吧。”

池漪笑了。

“我不杀你。”她说:“因为丑陋,所以好好活着忏悔。”

从茶馆走出来后,谢韶筠发现,池漪在走两年前自己得知患癌当天的全部路程。

谢韶筠看见池漪去了医院,回头去了纹身店。

遇见了谢韶筠死亡前最后一位客户花臂,花臂起初不怎么跟她说话,但池漪盯着纹身室内,谢韶筠留下的手稿看。

花臂便跟她介绍:“这是小谢老师的画,高级吧。那个腾蛇纹在身上比画里要更惟妙惟肖,传神三分。”

池漪点头说:“她真的很厉害。”

“有眼光。”花臂冲池漪竖起大拇指,他说:“能欣赏小谢老师艺术的人就是我朋友了。”

池漪明明很不习惯,但是她还是跟花臂握了握手。

主动带了话题:“你跟谢…小谢老师以前关系很好吗?”

“我们是朋友。”花臂点头吹嘘:“小谢是纹身界最好的纹身师,年纪轻轻,无人超越。可惜好人不能一生平安。我如果知道她癌症晚期了,那天晚上死也不会叫她熬夜为我做纹身。”

花臂有些伤心,音量低下来:“小谢这人啊,心地善良。她以前呢,会同每一位客人反复确认要不要纹身。因为纹身是一辈子的事情,洗不掉。所以决定落下印记时,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去纹身。”

“我以前不理解她的话,直到她去世前一晚,在我身上留下的纹身,腾蛇。”花臂把衣服掀起来给池漪看。

“她把最后的一副作品给了我,如果当初我知道她隔天会去死的话,我不会叫她熬夜。”

池漪跟花臂聊了片刻,达美回了工作室,看见池漪在场。

拉下脸,责备前台为什么把她放进来。

达美推着池漪把她赶出去,厌恶的对池漪说:“你不要来我这里。”

“你走吧。”达美说:“是你亲口说过的,你说你们离婚了,就在她喝醉需要人接的那天晚上。”

达美看着池漪面无表情的脸说:“还来做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