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很早之前…,李未晏便打算好了宫复卿身后的事儿,她将虎符兵权交给宫复卿天下尽知,此举也可算是在保璟国…。
故而宫复卿死…后,璟国…仍是岿然不动。若是将国…寄在老将身上,那才是命不久矣。
陈亦夭说:“生不逢时…,帝位坐的太过潦草,很多时…候,朕想停下,可朕停不下了,明明朕不适合做皇帝,先生偏偏要朕扛起江山。为了个姓氏,为了一句血脉,让朕尝遍了权力登顶的滋味,不再甘心被人踩踏脚底。朕不懂何为好皇帝,朕只知道…,这…位置能拿到不算有本事,守得住才是自己的。”陈亦夭读不懂心中所想,也不明白自己要什么。
但…他不想死…,一刻也不想,就像孟素商一样,阮倾竹当初入宫能相识陈衿也是因为不想死…。
明明众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但…仍旧会死…里逃生争取一线生机,人很矛盾。
“如今守的不仅是龙椅,更是江山。”关山雪面向他说,“李未晏这…次势必要拿下浔州,既然坐了陛下何须想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
“也是,无用的东西徒增烦恼。如今若不是颍南这…等文人横在中间,李未晏的兵马怕是早踏遍整个浔州。”陈亦夭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孟素商,随你…怎么做,在李未晏兵临城下时…,带上来。”
陈亦夭像是浸在死…水中的鱼,不挣扎也不吵闹,说话平静如水,是白墙青砖该有的素雅,也是浪涛滚滚不灭的混沌。
…
阮倾竹刚喝了汤药才能下床,陈衿手背贴在她额头试了试,“降温了。”陈衿松了一口气。
红木雕花的床榻上多添了床褥子,阮倾竹病的这…几日,屋中都不许焚香,陈衿将整个阮府围得密不透风。
阮倾竹神色渐沉看向陈衿,她没说一句话,又仿佛说了万千语。陈衿搁碗时…察觉到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五族的长老都在后堂解着经卷,我不过是吓唬他们。”陈衿解释着,她拿过衣衫给阮倾竹多披上一件。
阮倾竹默不作声。
“昨日那一夜我标注好了,这…法子虽然是不怎么文雅,但………”陈衿以…为阮倾竹在想五族的事儿。
阮倾竹打断她:“若,真是李未晏杀了我阿娘阿爹,届时…你…该怎么办?”阮倾竹声音显得异常冷静。
“她不会的,你…信我,李未晏她绝对不会这…样。”陈衿一点…也不信李未晏会做这…事儿,即使是那信件摆在眼前…,她也得听李未晏亲口承认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