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竹传意给桑珞,桑珞眼睛都不敢朝着场下望,低头说:“指挥使,阮姑娘的意思是,陛下让看,坐着不合规矩。”
“那便好。”萧骞一笑,将披风往后扬去,“上刑具。”
顿时,烽火台气氛凝重,时酒的画桌在旁侧,她手撑住桌角捏紧了,时酒注意到了,阮倾竹会害怕。
今日仁宗帝叫她来看行邢便是在跟太后过不去,谁叫太后上次因为阮倾竹的事儿让皇帝在监察院下不来台。
这时,只见场下几个大刑具被侍卫抬了上来,放在木桩中间,那刑具上了大铁刀更像是市贩宰杀牲畜的玩意儿。
离得远看不见锈迹斑斑,能确定的是铁刀没有被磨过,还没开始便能让人后怕。
第15章 卷影沉沉(四)
木桩上的女娘吓得丢了魂,反倒是萧骞侧眼笑着去看阮倾竹,“二姑娘莫要怕,宫中的刑具就是这般,能站在这儿瞧着,二姑娘的运气不错,把船坊女东家带上来。”
话落,阮倾竹朝着另一头看去,果真那东家女娘子被驾着上了烽火台。
画舫东家在赤临市井中出了名的女商人,如今落得头发凌乱,那风韵犹存,不过也是陷在血迹斑斑之上。
一身粉衣被撕得碎烂,入了昭狱的女子能挺过来就算不错了,萧骞冷声问:“夏锦娘,说吧,是谁派你杀了三王妃。”
夏锦娘嘴角带着鲜血,她抬眸时反倒是扫过了一旁的时酒,掩着气息虚弱说道:“我没有杀三王妃。”
时酒面不改色沾上墨画着场下的景。
萧骞像是一早便知夏锦娘会这么说,他手背在身后,“不认,没关系,找个清醒的开刀吧。”他说得那样平淡,旁侧传话的小旗挥手。
一个动作刑场的人便能明白,阮倾竹不敢看,往时酒旁边站了一下,像是明白这萧骞是在吓唬她。
夏锦娘逃到赤临多年,船坊的女娘子们都是跟着一块儿长大的,看着一女子被拉上前,手放在大钢刀之下,屠夫摘了她的口巾。
忽而,那响彻刑场的恐惧呼喊荡在耳边,那种无力地嘶吼听得叫人难受。
萧骞便这样直直地站在寒风中,没有一句话,而刑场的屠夫也不多问,直接将钢刀压下,鲜血迸溅,那哭声也越发的无力,哑了嗓子。
阮倾竹吓得整个人失了神色,她身子一抖差点往后倒去,时酒一把拉住她,像是安慰却又抵挡不了什么。
桑珞尖叫一声晕了过去,太监不动声色便将桑珞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