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冬天就不活泼？”薛冲又问。

“……这什么动物冬天能活泼？你们人要是没有衣裳穿，一冬天都出不去。”三娘白了他一眼。

薛冲笑起来：“娘子，我们出去逛街好不好？”

三娘笑了笑起身：“走。”

今日外头有些祈福的活动，尤其梁河边上，还是挺热闹的。

到了梁河边，果然见不少人正在向神龙祈福。

求五谷丰登，风调雨顺。

“他们这样求，不如直接求三娘你。”薛冲笑道。

“求我也无用，他们这样求，也是一样无用。有句话叫心诚则灵。他们拿着这些猪头鸡身子的，心里却不一定想着什么。何况，龙族怎么会吃这些？他们念叨几句，龙族怎么会听得见？”三娘淡淡的。

第138章 神仙妖怪那些事

“还有，你们凡人觉得，龙族可以施云布雨，这也是错的。龙族不做这些事。”三娘道。

薛冲一愣，显然没想到。

“你知道龙族最繁盛的时候有多少么？其实最开始，龙族也不是什么神兽。天地间，本没有说什么神兽和妖兽之分。大家都是一样的，只是寿命有长短，喜好有不同。龙族若是不恰当的时候做一些事，也一样是会祸害人间。后来渐渐混沌分明。才有了区别。”

“龙族与凤族，还有麒麟白泽之类的成了神兽瑞兽。这不过是天道的选择。能控制自己的，终究能有好结果。而如一类不能控制自己，甚至神智也不清晰的，就成了恶兽。”

“所以，在我看来，龙族也好，人族也罢，都是差不多的。天道之下，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寿命有长短。人族又十足聪明。所以短短时间内，就令世间万物心向往之。天道偏爱啊。”

“而风雨雷电，都是自然。神和妖有些本事的，可以控制。但是轻易都不会去碰这些。至少如今，不会去碰。”

“如今最多的，是山川草木，山间野兽。它们才是大多数。也或许有那么一天，人族的繁盛会超过所有。那时候，你们或许也会失去天道的庇护。就像是妖族渐渐失去庇护一样。”

“那么说回龙族。你知道，龙族繁盛于深海。最开始，也不过是些不开智的妖兽。凶狠残暴，甚至吞食同类。龙族的好斗，是骨子里的。渐渐的，陆地上的生物多了，海里的地方小了。它们残杀的更厉害。不知过了多少年。一切有了秩序。龙族虽然依旧好斗，但是不再吞食同类。”

“又因天道的喜爱，成了神族。再长的寿命，也有结束的一天。也或许，有些龙族会离开此一界。最终龙族数量就变得少了。天道的限制是，你越厉害，越不容易留下子嗣。所以一旦稀少起来，就珍贵起来。四海水族没有哪一个打得过龙族。所以龙族就是王。”

“有些弱小的龙族，为了生存，或许就会辅佐一位人皇，也因此，留下了说法，皇帝是龙子。也或者有些龙族，一时心情好，为某些地方施云布雨。就留下了龙族掌管云雨的说法。可其实，这可能只是龙族漫长生命里一次心血来潮。”

“像是人为某个弱小又没存在感的动物做了一点事，你都不会记得。”

“所以，四季更迭，雷电风雨，是神仙都不能控制的。神仙们，确实能翻手覆灭一个国，但是也依旧是按着天道循环生存。再强大的存在，也不是规则本身。一就是要遵从规则的。”

薛冲听完，点点头：“我懂了。可是世间人也有见过神仙的，却没有一个人会这样讲述。可见，三娘你与他们都不同。”

“许多神仙，以前也是凡人。费劲辛苦的飞升，自然不会告诉凡人，只是变厉害了，换了地方生存，其实还是守着规矩吧？”三娘笑道。

薛冲也笑了。

两个人牵着手，看着那些祭祀的人们热闹的继续着。

河畔吹来徐徐的风。

风中，总算带了那么一丝丝的暖意，可三娘知道，这一年的春天，还远远没来。

等回了无味馆，三娘就在门口看见两个孩子。

大概是兄妹，哥哥牵着妹妹，可怜兮兮的两个漂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