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文书将写好的证供呈给通判大人过目。
贾判官看过后让人签字画押,此案就此定性。
夏文进等人俱是面如土色,韩夏氏此时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她宁愿自己还魔怔着。
贾良:“夏文进父子伙同清水村乔三苟、乔铁生及明川府城韩夏氏捏造婚约,意图谋夺乔家财产,情况属实,按律法,当杖责二十,念乔三苟、乔铁生,韩夏氏年事已高,杖刑减半,夏文进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与民争利,罪加一等,不日责成南罗县督办。”
夏家父子当先被压在了条案上,韩夏氏眼看着小臂粗的廷杖打在两人的身上,不一会就洇出了殷红,登时吓得面如土色。
一个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这若是生受了十杖半条命怕是都打没了,要是我,还不如说自己得了癔症,总好过受这皮肉之苦。”
“大庭广众的,被这般打上一通,以后还如何见人呐!”
韩夏氏听得“命没了”“癔症”“大庭广众”等字眼儿,忽然福至心灵,呼喊道:“大人,民妇有话要说,民妇不是有意欺瞒大人啊~”
在沉闷的“砰砰”声中,韩夏氏的声音显得格外尖利,负责行刑的衙役手一抖,气力用的难免又大了两分,韩夏氏听得侄子和侄孙的呼喊,又是一番心惊肉跳。
两人受完杖刑后是如死狗一般被拖到一边的,他们之后就是乔家的两个族老了,他们年纪到底大了,虽然已经酌情量刑,衙役也收着力气,可情况比之夏家父子更有不如,那是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
韩夏氏见此,知道自己若是不想办法,估计离了公堂,家里就得置办她的丧事了。
贾良将目光转向韩夏氏,威严道:“你有何话说?”
韩夏氏被他的目光震慑,在心底将要说的话仔细揣摩一番,自觉无甚漏洞,这才说道:“回禀大人,民妇自爱女去后,劳心伤神,竟是有些精神恍惚起来,有些事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啊大人!”
贾良来了兴致:“你的意思是你得了癔症,然后被夏家父子蒙骗了?”
韩夏氏没敢往侄子那边看,她不敢把事情做绝,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只小心道:“是文进提及望昌与我那外孙年龄相仿,两家若能亲上加亲,倒是一门好姻缘,我这才在精神恍惚下取了玉佩给侄孙做了信物。”
在场众人都知道她这是脱罪之语,可这样的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端看主官如何评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