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夏氏被外孙眼中的嘲讽一刺,心下一叹,知道经此一事外孙定然是和她离了心了。想到女儿,心中更是难过,不过侄儿说的在理,乔家那边也没什么实在亲戚,莫凡的身体又摆在那儿,嫁给别个她又哪里能放得下心?

如若不是外孙性子执拗,她也不想出此下策,望昌这孩子孝顺又懂事,实在是个顶好的夫君人选,等到两人成了亲,他总能知道望昌的好来,这是她嫡亲的外孙,她难道还能坑自己的亲骨血吗?

韩夏氏满眼慈爱地看向乔莫凡,“凡儿,这门婚事其实早就定下来了,只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知道你对夏家舅舅有些误会,就没有告诉你,当时是想着时机成熟了再说,哪想到起元和芳慈出了意外,外祖母哪能看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苦熬啊!”

韩夏氏一边说着一边垂泪不已,实实在在是个关爱孙儿的好祖母。

有人想到这老夫人儿子早年间就没了,如今女儿女婿也去了,独留下一个病歪歪的外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若是再经上一遭,怕是也难再熬下去,当下就信了她的话。

乔莫凡看着韩夏氏的嘴张张合合,用“慈爱”的话在他心底穿凿出一条裂缝,化作深渊恶犬,专门往他的命门要害上扑咬,不过片刻,眼底就蒙上了一层血色。

沈煜也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那是她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啊,她怎么舍得?

可是想到上一辈子在医院实习时见到的那些人性的卑劣,又觉得这个世界上发生什么都有可能。

甚至有时候,伤你最深的恰恰是你视为依靠的血亲,为了自己的利益,又有什么舍不得。

“不好!”

“少爷~”

沈煜看到乔莫凡直挺挺地往下摔,眼疾手快地捞了一把,这才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沁出血来,眼底也是充血的厉害,明显是气急攻心之兆。

他将人小心地平放在地面,然后捶击按揉着他的胸口,大声喊道:“喘气,快深呼吸!吸气!”

沈煜将手指放在乔莫凡眼前晃动,看人没反应,又在他的人中处用力掐了两下,把他领口也拉开了些,就这样过了两分钟,乔莫凡的情况终于好转了。

其实乔莫凡倒下去的时候只是手脚僵直,胸口烦闷,并没有失去意识,只是他没想到这人对着自己就是一通捶按掐揉,竟然还大胆地去拽他的领口,众目睽睽之下,他只觉得胸口的那些气闷化作了火焰,让他整个儿都要点燃了。

至于其他人,则完全是被沈煜的这番操作吓住了,这还真是,让人~呃~难以言说啊!

那可是个双儿啊,就算是人家属意招你入赘,可也要注意一些不是,哪里用得着这般急切?

一时间,大家的脸上都有些空白,连做什么反应都反应不过来了。

“看来益和堂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贾良的话算是给这件事定了性,也打破了之前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