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买的,路上碰见傅世子,他让我带回来给姑娘穿,姑娘试试?”
晋城的风土人情自然与京城不同,他们这边更喜窄袖的衣裳,类似于胡服的穿法,蹬上羊皮靴,转过身,犹如本地的姑娘。
红梅手巧,还配合着梳了当地姑娘梳的发鬓,添了几分飒爽之意。
“傅世子有心了。”红梅道。
唐丝丝照着镜子,想都没想直接回答:“对啊,长黎哥哥人很好的。”
红梅嘴角抽了抽,想到这些日子那位高傲的傅世子,心道也只有唐姑娘能说此话吧。
穿着新衣裳心情愉悦的唐丝丝先去看老爹,同屋的福海冻的瑟瑟发抖。
等唐丝丝走了,才敢嘀咕:“世子未免太不厚道了,就不顾我的死活吗?”
最后是唐大勇找了身衣服给福海穿。
因着下过雪天气转冷,坐在院里熬药就变成辛苦活了。
刘义过来,主动提到:“姑娘进屋,这里我看着就好。”
唐丝丝拢了拢披风,笑着道:“没事,反正我也无事做。”
少女正是如花的年岁,笑起来的时候,叫人春心荡漾。
刘义心跳如雷,紧张的不敢看唐丝丝,只默默在一旁陪着,需要添柴就会先唐丝丝一步往里面塞,保证不让唐丝丝沾手。
这一幕被屋里的人瞧见。
石大夫嘲意十足,对同屋的其他大夫道:“看吧,女大夫就是比男大夫诸多方便。”
……
因着天气转冷,边关又物资贫瘠,屋里只能烧炕,拆了床板子就是一个大通铺土炕,烧完还算暖和。
士兵们的伤势大多是烧伤,所以痊愈的慢,唐大勇接到消息,起码还要再等二十天才能上路。
“那回京城时候,岂不是要过年了?”
天色晚了,唐丝丝在熬最后份例的汤药,缩着肩膀坐在那烤火,还算好过。
刘义哆哆嗦嗦,一张嘴冷风灌入,唇齿都觉得要冻僵了。他瞥了一眼唐丝丝的披风,发现领口处好似是灰兔毛皮。
唐姑娘的爹就在屋里躺着,好像只是个小吏而已,但这样做工的衣服,还有那双羊皮靴,都便宜不了。
刘义有点困惑。
这个困惑直到当天夜里,傅长黎来到后得到解答。
青年站在院子里,一身薄黑甲包裹着身躯,弯曲的手臂拎着一把巨弓,小臂线条凸起,力量十足。
他棱角分明样貌俊美,明明是一双温柔的含情眼,可不笑的时候,连眼尾都带着凌厉。
“此话我说第一遍,也是最后一遍。”
缓缓环视并排站着的大夫们,傅长黎语气说不上温和,甚至有点冷。
“都是大夫,没有谁比谁更高贵,而且,为难一个小姑娘,你们也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