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败仗,圣上心情不大好,连带着太子殿下也心情不虞。”
赵樱兰道:“有此一难不是你父亲本意,那蛮族不知道从哪里聚集了一群会巫蛊之术的人,叫人防不胜防,这才输了。可你父亲也付出了代价,他……”
于十日前一战中,永安侯败,断左腿以保命。
“出了这样的事,圣上怕是不能再对父亲委以重任。”
傅长黎忽地开口,“想必父亲不日将归,母亲,人活着回来就是幸事。”
“我以前老是想着不让他再上战场,就是怕出事。可到底,还是出事了。”赵樱兰眼神空洞盯着帐顶,“圣上定会震怒,不知道我们一家将来会怎么样。”
侯府本就爵位不保,是永安侯靠着自己的战功稳住了皇帝。但现在,谁也不敢说会怎么样。
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削了爵位以示效尤也说不定。
傅长黎越年长就越沉默寡言,尤其是面对赵樱兰的时候。
所以屋里只有傅长明轻声安慰的声音,他是个会说的,总算劝说赵樱兰喝了汤药,躺下歇息了。
出了主院,傅长明问道:“大哥,父亲会回来吗?”
傅长黎摇头:“不见得,父亲为人耿直,怕是会留在那,直到将蛮族彻底驱除。”
傅长明了然:“我就知道你在说谎,你是想安慰母亲吧。大哥,你这是何苦呢?明明可以让母亲心里更好受,你只需要说几句好听的话。”
傅长黎侧头看他:“不是有你吗?”
傅长明表情微妙,半响之后败下阵来。
“好好好,大哥是世子,就要如高岭之花一般才行。”傅长明露出一点笑意,“大哥,往后侯府,就靠你了。”
傅长明今年十五岁,身量虽说没有傅长黎高,但已经比同龄孩子高出半头了。兄弟俩长的有三份相似,不过气质截然不同。
比如此刻,傅长明露出那么一点点笑意,整个人看着暖洋洋的,与旁边如同冰山似的傅长黎,形成鲜明对比。
傅长黎什么都没说,颔首之后快步离去。
“大哥,”傅长明笑意淡了下来,喃喃道:“真的要靠你了。”
傅长黎在夫子那告了假,回到自己院子后,福海以为他要操练,便将衣裳武器都准备好。
却不想傅长黎坐在书桌后,长指捻着一张薄薄的纸张看。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半响之后,傅长黎将纸张小心翼翼的叠好,福海只瞧见似乎有朱红的印。
因着傅长明在宫中当伴读,所以他能比旁人知道更多的消息。
当有消息传到侯府后,病了的赵樱兰彻底坐不住了。
“不行,要趁着旨意没下来前,给长黎找一门婚事,”赵樱兰挣扎着起身,连欢心疼的扶着她,侍候她洗漱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