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面上不在意的模样,但他匆忙上马的动作显示出他的急迫。
也是,这几日唐丝丝日日都来,习惯小姑娘欢喜的叫长黎哥哥,冷不丁不在了,傅长黎应该是不适应。
少年抿着唇,棕红色的宝马奔腾而去。
远远瞧见一队迎亲的喜队,唢呐声刺耳,震的人脑仁嗡嗡。
曹清平笑着道:“村里有人办喜事啊,怪不得她没出现,估摸着在和其他小孩一起凑热闹。”
小孩子爱玩是天性,可能在和办事主人家要糖吃,曹清平放心不少。
但傅长黎却微微蹙眉,觉察出不对。
“现在什么时辰?”
曹清平不明所以,他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说道:“过了午时,要未时了。”
“谁家成亲是这个时辰?”傅长黎盯着花轿里探出的一只小手,眯着眼睛道:“表哥,你看。”
曹清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瞧见那明显就是幼儿的小手,心里一惊。
“怎么回事,这么小的孩子就成亲了?”
“大概是地方习俗不同,”曹清平思忱片刻接着道,“这里有养童养媳的说法,就是将小孩早早的接回家养大,等成人之后再办婚事。当然,这种事情只发生在贫苦人家,把女儿送出去,还能谋一条活路。”
手指细细的,翻开时手心有浅淡的疤痕。
“长黎哥哥,我要给小红喂草。”傅长黎脑海里浮现唐丝丝手拿野草的画面,她手心便是有这样一道疤,是那次和钱家人争执时不小心刮破留下的。
与花轿中探出的手,一模一样。
曹清平还在说,就见傅长黎已经如离弦之箭奔了出去,直接拦在迎亲队伍前方。
曹清平吃惊:“长黎!”
人家办喜事的就求一天顺顺利利,傅长黎这样做主人家肯定会怪罪,传出去于侯府名声不利。于是曹清平驱马赶上,这时候喜乐已经停了,他只能压着声音道:“长黎,你要干什么?正事要紧。”
傅长黎性子傲气,曹清平没法直接说,只能给他分析利弊,祈求少年是一时贪玩,这才拦住花轿。
“迎亲都是有时辰的,莫要耽误了人家。”曹清平声音很小,傅长黎也听见了,不过少年紧抿着唇,长腿跨过利落下马,直直的朝着花轿走过去。
花轿旁有个身形微胖的妇人,瞧着应该是媒婆,正拽紧花轿帘子,遮挡的严严实实。
听见脚步声转头,问道:“这位公子,你拦着我们做什么?”
“乐队,别停啊,一路上喜乐都不能停,快,接着奏乐接着舞。”
妇人招呼起来,乐声再起,震的人耳朵都疼。
曹清平双手捂着耳朵,也下马朝着这边走来,不过他不是劝阻,而是想看看傅长黎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