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这就去。”
夜深了,病症会比白日里更加厉害,皇帝咳的血早就染湿了一条帕子,他看向不远处的灯盏,正是白日里小公主送来的,她亲手制作的灯笼。
昏黄的光照亮灯盏上细密的小字,正是小公主亲手誊写的祈福经文。
“父皇,这是我年前就放在寺庙里的,已经放足了九九八十一天,方丈大师还帮忙开过光,定然会保佑父皇早日康复!”
她是最小的孩子,得尽了宠爱,对皇帝也更为依赖,从她亲手做灯盏上就能看出来诚意,十根手指就没有完好无损的。
皇帝视线眺望远处,还有不到四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要在偌大的京城里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秦王除了安排人手分区寻找外,还去寻了一个人。
“王爷,阿烟不见后我立刻叫人找,但没有看见人,我还打算报官,可今日衙门没人。”
詹长宁一脸急色,烈儿也在房里,他正低头无声的抹泪,乖巧的不像是五岁小孩。
秦王冰冷的视线扫过詹长宁:“当时的情况如何,还望詹公子告知。”
詹长宁皱眉,觉得秦王的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但他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阿烟和画儿去净手,我带着烈儿在顶层的摘星阁等她。没过一会,就听见外面有尖叫声,再然后就闻到了烟味,我叫人带走烈儿,自己下去寻人,但已经看不见阿烟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当时问了不少人,但谁都说没见过阿烟,我还去问守在女子净房外的姑娘,她说阿烟带着画儿早就离开了。报官无门,我只能自己派人去找,可惜我人手不够。王爷,若是可以的话,希望王爷能帮忙将人找到。”
詹长宁说话时,秦王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莫名的让他不舒服。
“我想不通我们进京后得罪了谁,如果非要说的话,那日在铺子里闹事的人是一个。”
说的就是安王。
阿烟整日里除了在房间做香膏就是去铺子,很少和外人接触,唯一的冲突就是和安王。
秦王没说话,他微微侧目,看向烈儿,低声道:“让人先将孩子带走。”
詹长宁以为他要说什么怕被孩子知道,于是吩咐人带走烈儿,如此一来,屋子里只剩下他的贴身侍从和秦王胡岩。
屋内的桌子是圆形,詹长宁和秦王相对而坐。
忽地银光一闪,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觉得肩头一痛。
“二爷!”
隔着桌子,一把长剑横在那,剑柄在秦王手里,而剑尖已经没入詹长宁肩膀的皮肉之中,血珠很快滚落出来,詹长宁低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