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屏风后直接到了内室,就见齐誉正坐在床榻边,低垂着脑袋,身上只穿着素白的寝衣,看起来虚弱不已。
“三哥,你怎么了?”胡岩大惊,凑过来忙问道。
低垂眼眸的男子双手撑在榻边,紧紧捏着床单,手背上的青筋迸起,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胡岩察觉到他呼吸有些乱,忙急着道:“三哥,同心蛊不是解了吗?”
齐誉没说话,分筋错骨的痛让他汗如雨下,身上的寝衣被沾湿,贴在身上带来黏腻的感觉。齐誉讨厌这个感觉,可整整十五年,年年都如此,月月都会来。
“何事,快说。”
声音低沉带着颤抖,胡岩瞬间就明白了,立刻道:“三哥,是不是毒发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同心蛊解了,你体内的毒无法被制衡,搞不好会爆发的更厉害!三哥,你等着,我去叫大夫!”
胡岩撒腿就跑,后头的齐誉咳了一声想要叫人,可是人早就跑没影了,只剩下半开的房门,灌进来阵阵凉意。
齐誉闭上眼睛重重的呼吸,痛苦却半点都得不到缓解,甚至视线越发的模糊。
他脸上露出苦涩的笑。
又要和以前一样看不见了吗?
虽然月月都有这么几天,可是自从遇见阿烟后,似乎缓解了不少。后来更是因为同心蛊的关系,他甚至不会毒发。
想到那个爱笑的小姑娘,齐誉忽地镇定下来,大掌摸向自己心口的位置,薄唇微张,无声的说了两个字。
很快大夫就来了,齐誉早就知道此毒无解,但还是喝了大夫给开的安神汤,没过一会就昏睡过去。
房间外胡岩将大夫送走,他手心了还捏着那张纸条,被汗水浸湿后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了。
现在三哥这个情况,他要怎么告诉他这个噩耗?本就痛苦,听到这个消息定然会雪上加霜。罢了,等明天他好一些再说吧。
这世上就是如此不公,有人痛苦有人快乐,还有人陷在痛苦里但是寻欢作乐。
阿烟从王府搬出来后,李四让那些暗中盯着的人继续看好,尤其是夜里阿烟自己的时候,一定要护着她安全。
李四来店铺里,结果阿烟苦口婆心的劝他,让他好好回去干自己的事情,倒给李四整懵了,寻思着不对啊,我不是来劝阿烟姑娘回去的吗?
没办法,李四自觉脑子不够用,索性也不进店里,直接就在对面的酒楼看着。
但,这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客官,总计一两六钱。”
酒楼的跑堂伙计笑着过来添茶,顺道将李四该付的钱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