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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堂 青衣呀 1899 字 2024-01-03

但两年前复立储君,雍州牧却久久空悬……

圣人信不过他,宁愿宠信女官和佞幸,李旦把汤婆子挪到肋下,这滚烫的热劲儿,皮肉经受不住,可是五脏六腑好舒服,他恋恋拢紧了,偏头问。

“照你瞧,这是他最好的出路?“

李隆基微顿了下,狐疑反问,“不然呢?”

李成器从旁狠狠瞪他一眼,他反应过来,毕恭毕敬道。

“儿子以为,就是如此。”

这兄弟俩,当着他的面儿打马虎眼儿。

李旦嘿嘿一笑,没再说什么,悠悠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多年幽禁生涯养成的习惯,每到黄昏,人家吃晚饭,他便老僧入定般歇半个时辰,不言不动。

李成器轻手轻脚站起来,招呼李隆基一道出去。

偌大的演武场,望去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亲卫刷地立正,东宫见弃,左卫率上下夹着尾巴做人,李旦裁撤了衙署往常二三十号人的排场,出来进去,连金冠也不戴了,只戴东宫职事官的武弁。

草上抹了层浅浅的白,这会子功夫,竟停住雪了。

李成器站定了深深呼吸,凛冽的空气叫人清醒,偏头问李隆基。

“太子还在九州池?”

“哪能?!”

李隆基得意洋洋,自觉处置的非常妥当。

“左掖门外沸反盈天,苏安恒提着他的名号大骂圣人,这等奇观,他不该亲眼瞧瞧?圣人意思,叫他在门楼里头听着,他害怕,求我接应——”

李成器惊得打断了。

“皇城之内,你可不能披甲!”

“那是当然!我疯了么?自是推拒了。”

李隆基笑得微妙,拿方才大哥的话来回怼大哥。

“至于那些聚众倒武的东西,原不在你我职事范围之内,何必管他?”

——真行!

李成器溜了他一眼。

头先阿耶要放这半大孩子踩钢丝,他还有些提着胆儿,怕李隆基不知轻重,惹火上身,万一得罪了李瑟瑟或是张易之,总之两头都有些各色。

尚食奉御的值房挨着九州池,与东宫一东一西,隔着整个大内,宫内不得纵马,往常要么溜达着横穿永巷,要么骑马走重光门出,隆庆门入,但今夜下雪,他的披风挂在李隆基肩上,还真有点儿冷。

瞧他左张右望,浑没在意,李成器便打个呼哨叫人牵马。

“大哥越发懒散了!”

李隆基交代了差事,见大哥没话教训下来,便知道办的还行,打从心眼儿里高兴,又恢复了没大没小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