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阵仗?崔侍郎身悬两职,走的开么?”
“听听,听听——”
韦团儿笑向韦氏打趣儿。
“这忧国忧民的口气,活脱脱就是郡马!”
韦氏也道,“孩子就看随了谁,二娘稳重,女史也稳重。”
瑟瑟不知武崇训先一步回京,是怎么向长辈交代的,含含糊糊道,“近朱者赤嘛,我就是随口多问两句。”
李仙蕙道。
“他们出发前有个仪式,敕令王公以降,皆从近事,所以我们也要斋戒,果子蔬菜都送来了,够吃两个月,你要嫌口里淡,请杨家娘子教你做细点。”
瑟瑟长哦了声,侧头望一眼李重润,果然神色有些尴尬。
她盘算几时挑缝子问问,二哥在琴娘那里当真吃了排头?遂褪下金钏儿搁在案上,懒懒捋了捋鬓发。
“阿娘,我洗个澡再来。”
韦氏便让她去,李仙蕙犹在身后提声叮嘱。
“你歇两天,陪我去瞧瞧郡主府。”
瑟瑟答应了,沿游廊往后头去,边走边想,等见了武崇训,先问问这佛指舍利跟白衣袈裟有无关联。
进奉义门时,杏蕊过来迎她,轻声道,“郡主,韦团儿来了几回。”
“有下落了?”
“奴婢就说找她没错,满京里略得人意儿的小郎君,在她那儿全排上号。”
瑟瑟转头就打。
“我就拗不过你这毛病了!”
“就是要请郡主定夺,急着催您回来。”
杏蕊闪身躲开,眨了眨眼。
“六爷在外头歃血为盟,结交了几个兄弟,都在十六卫,品阶尽低,奇就奇在,这些人现而今全调进了使团。”
瑟瑟念声阿弥陀佛,武延秀果然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全是武官?”
“只一个特别,挂名十六卫,却在主客司使用,唯有他是请假离京。”
瑟瑟驻足讶然,“——你说的该不会是郭郎中罢?”
“就是他!他们一行八兄弟,以郭郎中为长,六爷还是行六。”
“这就奇了……”
瑟瑟想不通,武延秀何德何能巴结上右控鹤,既有这门路,上达天听也尽够了,怎么就老老实实和亲去了?
她们站在方塘拐角,女贞墙起起伏伏,隔几步一扇石窗。
杏蕊张望半天方压声道。
“奴婢才刚进府,中官灵台郎就找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