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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堂 青衣呀 1938 字 2024-01-03

“那为何他是叶护?”

贺鲁不答反问,“你们呢?侄孙,是什么意思?”

小宝说那不是明摆着么。

“哥哥的儿子,叫侄子,哥哥的孙子,叫侄孙。”

“嘶——”

贺鲁手底一紧,讶然勒住马缰。

力道太大,逼得那马哕哕长嘶,高抬起前腿咣当砸下,众人瞠目瞪着他,小宝摇晃的脑袋荡远了,也是满眼疑惑。

片刻他猛夹马腹疾步赶上小宝追问,深褐色的眼瞳瞪得溜圆。

“你说他不姓李,他姓武?”

大眼瞪小眼,都不说话,风沙里只有令人尴尬的沉默。

贺鲁一鞭子抽上小宝大腿,疼的他龇牙大叫。

“打得好!打得爽!”

却见贺鲁眉头一皱,转身冲向武延秀,小宝忙放声大喊。

“郡王!郡王!你是哑巴,你别在人前说话!”

武延秀距离不远,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两个互相刺探。

可是只言片语,许多词汇不懂,揣摩不出什么意思,眼看贺鲁欺到跟前,探身夺过缰绳,拽马靠近,用汉语逼问。

“你姓什么?”

腔调古怪,含义却很清晰。

武延秀侧眼望过来,目光生冷,死死咬着后槽牙。

突厥人寒酸,骑马没有马鞍,就把几张破羊毛毡子搭在马背上,毛扎扎膈得他浑身长刺儿,还格外颠簸。

贺鲁问了不应,发狠劲儿,一手绕紧缰绳,拽的他咫尺之内,反手从身后箭囊拔了根利箭抵住他咽喉,咻咻的粗野的臭气喷得武延秀皱眉欲呕。

他仰着脸,水光纵横在灰败污糟的面上。

很年轻,凌乱的发丝,虚弱憔悴,因在沙里埋得久了,眼梢眼皮红霾连片,喝醉了似的波光粼粼,美,又强撑着凶。

笑了声,破口大骂,“我姓什么,我姓你祖奶奶!”

前半句是汉语,后半句是地道的突厥脏话,王公贵族不能张嘴,地痞逃兵才说得出口,骂的贺鲁一愣。

“骂得好!就姓他祖奶奶!”

小宝只恨两手绑在背后不能鼓掌,高声助威,就被骑马带着他的小兵狠狠攘了一把,痛的他嗷嗷叫。

贺鲁盯着武延秀,箭头戳进皮肉,压出个三角的窝坑,慢慢被血填充,他也是无赖秉性,越疼越要逞能,目光刀锋凛冽,寸步不让。

贺鲁莫名其妙想,亏得是个男人,这副痛快带劲儿的脾性,要是姑娘,非叫叶护糟蹋了不可。

想到叶护,恶从胆边生出,仍说汉语,却是防备手下。

“这件事,除了使团,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