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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堂 青衣呀 1883 字 2024-01-03

两人也不臊,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瑟瑟拿花生扔他,他就拽她身上穗子,狗咬狗,满床爬着,抢那些红枣、桂圆,翻出一个甩在地上,比谁翻的多,混不顾酒壶倒在枕边,倾出酒渍。

武崇训撑着胳膊,狮子狗似的拱在边上,挨是没挨着,气息都分不开了。

“这脸上还没好?”

武崇训问,指她下颌一道寸把小伤,前几日学射箭不当心,箭羽划的,血淋淋口子懒得擦药,就挂着四处招摇。

瑟瑟不知怎的得意起来,拧着脖子。

“女史说我有点子准头,表哥敢不敢跟我比比?”

武崇训闷头笑。

一般二般的姑娘家,得了她这张脸,定是爱若珍宝,可她但凡性子起来,粉也不擦,唇也不抹,提起裙子就往马上坐,上回跑太快,叫柳梢打的额上几道红印,回来被李仙蕙骂了一顿,这又来。

司闱眼皮直跳,暗骂司马银朱坑她,自己不来,推给她点炮筒。

瞧这情热畅快的劲儿,恐怕早就上了手,也不必为难宫人喜娘了,快步到窗下拿滚水过了一遍子孙饽饽,就着热乎气儿端回来。

“请郡主吃饽饽,请郡马吃饽饽——”

两个都不理她,生饽饽嘴里过了遍就吐。

喜娘循例问生不生,瑟瑟不答,只瞄他。

武崇训手搭在领扣上,狠声吩咐,“都出去,今晚别进来人。”

满屋里侍候人巴不得一声儿,行云流水地都往后退。

“你懂什么?”

瑟瑟白他一眼,双脚落了地,“给我拆了头发再走。”

还有牢骚。

“早叫表哥给我寻一顶轻便花冠,这是什么?重死了。”

瑟瑟走到镜前坐下,等人给她卸妆,豆蔻守着才出锅的小馄饨不知所措。

武崇训摆摆手,司闱打头,除了丹桂全出去了。

丹桂也不敢耽搁,这凤冠轻在掏空内里,款式还在,凤凰叼着三挂珍珠,背后九根镂金羽毛,每根垂下来一颗拇指大的红宝,再一颗拇指大的蓝宝。

这回换武崇训悠哉地倚在官绿软枕上看风景了。

帽子、大衣裳脱了,随便搭在官帽椅上,手里端着小馄饨,吃两个,抿一口热汤,墨色洒线褂子上细溜一条密密的对领扣儿,他怕待会儿瑟瑟嫌麻烦,自己动手,一颗颗从上往下解,解到胸膛到底挂不住脸,顺过衣襟又合上了。

那边镜前堆满了贺礼,经杏蕊拆看过,多是首饰玩器,七七八八摞着。

瑟瑟背着他往镜中偷照,热烘烘的湿帕子抹净了猩红脂粉,面颊上还有桃色纷纷,丰软的唇饱满湿润,臊得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