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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堂 青衣呀 1816 字 2024-01-03

“只因阿耶能干,圣人才额外看重我,把我搁在大哥之上,这是圣人对阿耶的知遇之恩。从我幼年,阿耶便常感慨圣人理政手段老练,又有一颗秉公之心,这是阿耶对圣人的追随之念。”

武崇训字斟句酌,满怀劝诫之意。

武三思听了,不吭声也不点头,慢慢露出一种自嘲的神气。

“虽是姑侄,实则阿耶的祖母是原配,圣人的生母是填房,那桩婚事武家高攀,却待她们母女甚为苛刻,幸亏圣人不念旧恶,做昭仪时便提携大伯和您,我们兄弟回了神都,也是由她亲自教导抚养。您与她君臣相得多年,真的要为了大伯些许小节,就……”

武崇训痛心疾首。

“圣人至今把您搁在狄仁杰后面,并不是论定您的才能不及他,实是要留个恩给大伯,等他登基再提您做左相啊!”

武三思一愣,怨愤的神色缓和了些,片刻后却又打量儿子。

“照你话说,于国于家,我都应当先替你大哥把亲事张罗起来?”

“是啊!”

武崇训一昂头,把热茶当做冷酒灌了下去。

武三思囫囵一笑,“那感情好,我明日就请圣人为李四娘赐婚。”

很奇怪,武三思身居高位,眼明心亮,在所有谙熟内情的人眼里看,都是赫赫武家宗室真正的掌舵人,可他身上却从来没有什么威风。当着满朝同僚的面,他总是笑眉笑眼地承受武承嗣各种互相矛盾的号令,反倒是初出茅庐的武崇训身上,有股朗朗的气度。

武崇训搁下茶盅,正色与他叫板。

“阿耶以为单凭一个李四娘,就可以逼我入局吗?”

“非也,非也。”

武三思笑着否认,“我是怕你被她缠的没法儿,来搭救你呀。”

“她几时……”

武三思笑得含蓄高深,往他手边紫貂皮的暖袖上扫了一眼。

“从前不见你戴这些东西,今年手上生冻疮了么?日日的不离身。”

武崇训一凛,怔忪地瞧阿耶脸色,只觉那笑意里有种陌生的残忍。

自以为瞒天过海,却原来一丝一毫都被阿耶看在眼里。

他咬着牙不肯承认。

“这事儿不用阿耶管,由着儿女们施为罢。”

“我是你亲阿耶!你真当我要逼你舍身和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