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不知道哎。”段野洲沉吟道,“1274大晚上给另一个男人送内裤,4721会不会不高兴啊?”
吕儒律想象着那个画面:月黑风高夜,小情侣们正在沙发上嬉戏打闹,他一个电话拨过去,小情侣被迫中断,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火速穿好衣服,然后千里迢迢地来给他送内裤……
算了算了,小情侣们罪不至此。如今的局面,破解之法唯有一法。
吕儒律闭上眼给自己做了长达十秒的心理建设,而后忍辱负重地说:“其实,我不喜欢穿内……”就在吕儒律即将身败名裂的关键时刻,他那个不太纯情的大脑“叮”地亮起了灯泡:“……增高,你喜欢穿吗?”
“我喜欢死了,”段野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天天穿,一天不穿就会死。”
……我信你个鬼。
吕儒律异常镇定:“学弟,你能帮我把我的泳裤拿过来吗?今夜就勉强让它客串一下内裤。”
段野洲轻轻叹了口气:“也行吧。”
吕儒律觉得段野洲语气不对劲,似乎带着点儿惋惜。意识到自己又要开始“敏感”了,他赶紧住脑,再这样下去他干脆一个同性朋友都不要交,淹死在男同的海洋里算了。
吕儒律洗澡的时候,段野洲就坐在门口玩手机,两人隔着布帘聊起了【不吉利的洪子骞】。
据段野洲称,这是一件十分神奇,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
洪子骞是段野洲的室友,也是他进入大学后的第一个朋友,两人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训练搭子,饭搭子,上课搭子。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有一天,洪子骞陷入爱河了。
一开始,段野洲对兄弟的恋情绝对是祝福且支持的,可很快,事情逐渐变得诡异起来。段野洲发现,只要他和这对情侣走得稍微近了一些,那么“灾难”必会降临在他身上。
比如,洪子骞第一次邀请女朋友到他们寝室来玩,洪子骞事先把寝室打扫得干干净净,被拖了一万遍的地板光滑得可以滑冰,以至于带饭回到寝室的段野洲脚下一个不小心,没吃到饭,脚还扭了,卧床整整半天。
又比如,洪子骞翘课和女朋友约会,教授抽人回答问题刚好抽到洪子骞。段野洲看在兄弟情的份上帮他答了,结果教授下一个问题就抽到了他自己。段野洲坐在位置上,眼睁睁地看着教授低头写下“缺席”两个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再比如,他在泳池里说过的甜甜圈事件。
“那家的甜甜圈很难买,我排了很长的队才买到,结果才吃了一口就……我感觉自己被诅咒了。”段野洲沉声道,“否则我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吕儒律登时如听仙乐耳暂明,他何尝不是感觉自己被诅咒了。要不是他还没洗完澡,他恨不得冲出去给段野洲一个“我懂你我真的懂你”的握手。
吕儒律问:“他赔了你的甜甜圈吗?”
“他赔了双倍的甜甜圈。”段野洲忧郁地说,“但心灵的创伤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吕儒律洗完澡,穿上干净的泳裤,然后再套上了段野洲的裤子和卫衣,最后披上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