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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纪光山借着醉意追问,目光紧锁着他的侧脸。

“我动手打过他。”姜哲衍像个犯错的孩子,紧张地垂下了头。

姜哲衍接受的教育中,从没有打人一词。即使姜振再不认可自己,也没有对他动过一次手脚,甚至还会在看到有关家暴的新闻时,告诫他绝对不能成为这样的人。

而当时,姜哲衍和父母的关系几近破裂,前男友何宿就是他最亲近的人。

姜哲衍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至今脑中还是一片混沌。

纪光山看他自责的表情,反而有些心疼:“你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吧?”

“就是生病的时候,容易控制不住情绪。”姜哲衍叹了口气,“你真的想听我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纪光山不置可否:“你说我就听。”

毕竟现在他们还只是朋友,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讲这些事,心里也能少些疙瘩。

姜哲衍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鼓起勇气在纪光山面前,把那些不堪的回忆掰开揉碎。

急性焦虑发作的第二天,从医院出来后,姜哲衍和以前一样,在学校附近找了个酒店。

浅浅睡了一觉后,他发现自己忘了带药,就打电话让在学校复习的何宿帮忙拿一下。

当时正值学期末,何宿忙得焦头烂额,回宿舍找到药后送去酒店,不满地抱怨起来。

具体说了什么,姜哲衍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自己当时很生气,抄起酒店的玻璃杯就往墙上砸。

何宿被他粗暴的举动吓到,又气又怂地骂了他几句。

在拉扯中,两人不小心打翻了刚烧开的水壶。直到耳边传来何宿的惨叫,姜哲衍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好在他处理及时,烫伤并不严重,但何宿的手臂上还是留了一块疤。

在那以后,姜哲衍每次看到那道疤,都会为那晚伤害何宿的事自责、后怕。

都说旁观者清,纪光山听完他的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可是这件事情明明他也有错。生病已经很难受了,为什么还要刺激你呢?就算真的很忙,也可以事后再说。”

撑着听他说了这么久,纪光山的手臂有些发抖。姜哲衍见状拿起抱枕放到身上,拍了拍柔软的枕头:“躺下来吧。”

纪光山确实没什么力气了,听话地就着枕头,靠在了姜哲衍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