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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柔和朦胧的烟,也柔化不了天与暴君向来锋锐凌厉的眉眼。

“得了吧,鹤爸爸。我可不是你,没有那种慈父的柔肠百转。只是想起了些老掉牙的事……还挺不爽的。出去打一架?”

可算让他逮到机会了,鹤丸国永幸灾乐祸地将手臂在胸前交叉,残忍否决这一提议。

“比起这个,不解释一下吗?乙骨君的事。那通电话,你是故意卡时间让我带他过来看的吧。”

语气逐渐严肃起来,他一手五指插()入发间,胡乱揉散了自己脑后垂落的发,眉宇间掺杂了些许苦恼。

“有里香小妹妹夹在里面,已经很麻烦了。虽然我大概知道你是为了惠,不过也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别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啊。”

根本没有隐瞒自己目的的意思,伏黑甚尔没所谓地耸耸肩,承认了他的私心,却又不止于此。

他是故意要让乙骨忧太撞见夏目沙罗和伏黑惠的相处。

自十一岁那年的意外开始,乙骨忧太就总是在不断失去。他是个怯弱敏()感的人,神经纤细,安全感严重缺失,容易患得患失和胡思乱想。

在面对自己可能会被抛弃的可能性时,他要么退一步,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在被抛弃之前就先逃走;要么进一步,愈发将自己的姿态放低,祈求夏目沙罗的垂帘。

前者会让乙骨忧太变成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后者则会催熟他扭曲的情绪,让玫瑰的香气变得更加馥郁。

而两者都导向同一个结局:夏目沙罗大概率会提前中止契约。

讨厌吃寡淡无味的食物,又容易厌倦过于浓郁的味道——这个任性的坏孩子,实在太挑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