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无法理解迦叶, 他们明明都是研究所里面的受害者，就算因为无法反抗空助的命令而帮助他, 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吧？难道一定非要为了那个人搭上自己的性命吗？

迦叶同样无法理解夜雨，服从命令是他的日常，既然是命令就一定要服从，既然是任务就一定要完成, 他曾经也失败过很多次，也让空助博士失望过很多次, 但是现在他不想再让那个人失望了。

“我不明白，夜雨。”迦叶轻轻推开了夜雨搀扶着自己的手，金色的双瞳纯净透彻, 声音很轻地询问着：“就算你不信任博士, 但相比起研究所的人博士都是最好的那个选择, 你为什么还会这样摇摆不定？”

他这样做，这样的包庇荒川紫桓……曾经在研究所经历的苦难他都已经忘记了吗？

“我没有站在他那一边！”夜雨大声辩解。

“但是你的确没有在执行博士的命令！”

“迦叶，你根本不懂！”

迦叶的身子晃了一下，旁边的玲珑连忙搀扶住他，脸颊清瘦的青年没有再推开玲珑，而是以一种失望的眼神望着夜雨。

摇摆不定的话……这或许是最糟糕的事情，没有谁会喜欢摇摆不定的人，夜雨不管是跟随博士还是跟随荒川紫桓都不会被优待的。

迦叶就是搞不懂，17年的困难难道是可以轻易忘记的吗？

“夜雨，你为什么这样害怕博士？”迦叶大声地问了出来。

是的，害怕。

不是厌恶，不是痛恨，而是彻彻底底的恐惧。

迦叶看得清清楚楚，也正因此才更加不解。明明就连研究所都敢摧毁现在却害怕帮助他们的人，这是没有理由的，哪怕博士所做的事情真的很令人误会，也还有齐木楠雄，还有那个可以令人暂时放下心的人。

夜雨沉默了很久，久到迦叶以为都自己得不到答案了，久到他再一次提起几分力气准备朝荒川紫桓发动攻击，久到迦叶已经想好了牺牲自己掩护他们兄妹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