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清水悠生当然是明白的。

他们之间相差的太多了，他的亲弟弟那么乖巧，一闪却乖张难驯，他的亲弟弟善良又纯净，一闪却仿佛见识过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阴暗面，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暴戾。

一闪那样的人，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杀戮的，但清水悠生却知道不是。这孩子和他太像了，他们同属于黑暗，那么悲哀又可怜，他只是缺少一个人拉住他而已，只要有人肯朝他伸出手，一闪一定会再度回到光明中的。

和亲弟弟相比，一闪与清水悠生的经历更加相似、更为契合，清水悠生想做那个朝一闪伸出手的人，他要拉这个孩子一把，哪怕粉身碎骨。

“费奥多尔先生。”清水悠生已经打定了主意，对着自己曾经的恩人愧疚道歉：“对不起。”他像是害怕自己会被陀思说服一样用力捏碎了手机，血腥味儿也从身后迅速逼近了。

“你在做什么？”一闪的声音有些气喘。

清水悠生转身朝一闪露出灿烂的笑容：“等你啊。”

一闪被这个笑晃了眼睛，偏了偏视线又问：“手机……”

“这个啊，费奥多尔先生刚刚打来了电话，让我丢下你赶快逃走。”清水悠生没理会一闪突然暴戾的气息，随手将碎掉的手机丢到一旁，淡淡说道：“我拒绝了。”

他会等着一闪过来，也会带着他离开这里，或者……帮他离开这里。

一闪听他说拒绝了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戾气，兴奋地朝清水悠生说道：“是我赢了！”得胜归来，朝自己最在意的人炫耀着战果：“我杀了他，耍了太宰治！”

那个家伙，那个一而再再而三骗了他的家伙……

“这次是我赢了！”一闪再次强调，显然对这一次的胜利十分得意。

“你身上都是血。”清水悠生却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说：“快换个地方清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