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就停下来了,因为小丑在发笑,笑得浑身发抖。
“我说错什么了吗?”普希金茫然,“难道要我赞美爱情吗?呃……跨越阶层,超越礼法,违背本能,灵魂交融,彰显自由与勇气?”
“那不是更好吗?”果戈里笑够了才停下来说道,“我虽然追求着自由,却生来就被社会化的枷锁束缚着,只能反思、反抗、反叛一切。要是和他谈恋爱就能同时反抗道德、法律、信仰、甚至本能,至少在象征意义上彻底超越世俗桎梏,那为什么不呢?”
普希金意识到他是在指自己前一句话,一时间不知道果戈里是恋爱脑还是把爱情当工具。
“人的本能就是利己的,如果能够摆脱这种本能的束缚,转而实现反人性的利他的话,那不就是爱吗;宗教又认为同性恋是违反人类道德本性的,而人类道德本性是上帝创造的,那么同性恋就相当于对上帝的反抗,这也是在抵抗神明呢……”
果戈里在屏幕对面快乐地挨个论证,普希金喝了口格瓦斯压压惊,结果被小丑最后一句话惊得全呛进了气管里。
“……不过这是从一个笼子飞到另一个笼子里,只要最后再杀了他,”果戈里说道,“让我从感情中解脱出来,得到真正的自由——茫然的自由,迷失的自由——”
普希金剧烈咳嗽。
这时通讯那边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动静,果戈里低头看去,发现别墅门前的草坪上站着一个拿着手机的男人,正是穿睡袍的板仓卓。
“你是什么人?”他警惕地问道,“再不走开我就要报警了!”
“呀,被发现了——真可怕真可怕——”
果戈里站起身,发动能力把人传送回卧室,用台灯打晕他,接着若无其事地拿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