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小松翔从不去想这种事情，现实也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自己和中原中也之间的距离。

“我呢，虽然平时总是‘嘿嘿’的傻笑着，其实我一直有注意到哦。中原，还有太宰君，你们真的很特别，和我们这样普通的学生不同，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般，浑身上下都藏满了秘密——啊，我的意思不是说想知道你的秘密什么的。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所在的世界太广阔了，你认识的人每一个都那样优秀，邻家哥哥都是秋沢亚岚的人。我生活了十七年，还是头一次碰到像中原你这样耀眼的人。我真的很骄傲能够认识你，能够成为你的朋友。可是我明白，我拼命踮起脚也无法触摸到你的世界，我甚至都想不明白，像你和太宰这样的人怎么会转学到北岛，明明冰帝这种少爷小姐聚集地才更适合你们吧？”

“我有的时候也会想，我真的有资格成为你的朋友吗？我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心没肺，话又多，还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喂喂！我又不是看身份才交朋友的？你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啊，怎么好端端扯这些”

中原中也想要说的话却被小松翔堵在口中。

“我说这些话不是向你表示我的自卑或者对你的不满，我一直非常高兴能够仍是你，也很骄傲能够成为你口中的‘朋友’。呐，中原…我可以用『中也』来称呼你吗？我们…是朋友吧？朋友这种词，是可以称呼一辈子的吧？”不知为何，小松翔明明是在笑着，表情却让人觉得悲伤：“那么能不能请你，能不能有一天不要突然消失掉？”

“小松”

“这些话听起来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我脑袋里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可是我总觉得如果我不告诉你，如果我不试着拉住你哪一天你就会突然消失掉，连一声道别也没有。我找不到你，也联系不到你，我们就这样再也见不到面了。”

“中也，我们会一起比赛的吧？下个学期，我还能看见你吧？以后我们也会一起打网球，一起为考上大学奋斗，一起毕业”

他听见小松翔声音中的颤抖。等待小松翔的，是来自中原中也漫长的沉默。

能吗？

他不知道。

明明早就做好了告别的准备，才会带着小松翔去见公关官。

明明从逃离实验室的那天起就看淡了生死，接受了所谓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