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声不吭地生着闷气,坐在玄关前的小凳子上换鞋子。
安室透端了杯温开水给他,明知故问:“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
鹤见述接过水,一饮而尽,然后怒瞪他:“哈罗一大早就去敲我的房门,这一定是被你教坏的!”
安室透直呼冤枉:“这可跟我没关系。哈罗喜欢你,想跟你一起玩啊。”
“而且,晨跑可以锻炼身体,遛狗可以增进你和狗狗的感情,有什么不好的呢?”
安室透深谙哄人之道:“已经坚持四天了,再坚持一天,明后两天就给你放假好不好?阿鹤是最有毅力的人,区区晨跑,怎么能难倒你。”
起都起了,还能睡回去不成。
鹤见述勉勉强强地被哄好了,低下头把鞋带认真系好。
他起身,顺手把哈罗的牵引绳塞进安室透手心,随口道:“还在生气,不想看到你们父子,今天你自己带。”
安室透心中一动。
有些人养宠物是会把它们当自己的儿子或女儿来养,但安室透此前并未有类似的想法,也从来没有在鹤见述面前提起过要把哈罗当儿子养。
[父子]
阿鹤脱口而出的这个词里,又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呢?
如果他是哈罗的爸爸,阿鹤呢?阿鹤是不是也认为自己是哈罗的另一个父亲,把哈罗当儿子看。
……这个台词,这个态度。
怎么那么像被孩子气到,又不忍心对孩子发火,于是把锅推给丈夫,对丈夫冷脸的小妻子。
安室透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不正常,对着阿鹤气鼓鼓的脸,他也能疯狂心动。
他笑眯眯地接过牵引绳,对[小妻子]一点脾气都没有,逆来顺受,甚至乐在其中。
鹤见述拉开大门,安室透连忙拦住他,问:“阿鹤,你是不是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