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让透哥上来睡。”
正半蹲在地上铺床的金发男人动作一顿,他手里还拎着被子的一角,仰起头去看鹤见述。
少年坐在酒店大床的边上,他没有穿鞋,脚丫悬在半空,前前后后地轻轻晃悠着,精致无瑕的面容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的肌肤白皙细腻,在露出的一截小腿在灯光下更是白到反光,称一句肤如凝脂也不为过。
“地板真的很冷很硬,睡久了身体会酸痛的。你看,床有这——么软。”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鹤见述猛地后仰躺倒在床上,床垫的反作用力将他微微弹起。
压在身下柔软的被子微微下沉,将他温柔地包裹。
鹤见述便顺势在床上滚了几圈,他最喜欢在床上打滚,越玩越起劲,最后竟然遗忘了安室透的存在,自己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安详又懒洋洋地在床上蠕动了几下,彻底不动弹了。
直到他突然听到一阵低低的笑声。
糟糕!跟平时不一样,今天透哥在啊!
鹤见述猛地睁开眼,想要踹开被子,一个不慎却将自己缠得更紧,只能慌张又无助地在被子里苦苦挣扎。
安室透带着笑意围观了一会儿胡乱扑腾的猫猫,没等鹤见述向他求助,主动上前解救了他。
鹤见述从被子里钻出来,脸颊微红,硬着头皮道:“透哥,你看到了吧。床很大,够我滚几个来回,很软,还能把我弹起来。为什么还要睡地板呢?”
安室透没出声,沉默地注视着少年。片刻后,唇角含笑地摸了摸少年的发顶。
“阿鹤,你为什么一直强调地板很冷很硬呢?”
鹤见述一愣。
对日本人来说,哪怕在床具已经普及的现代,睡榻榻米依旧是习以为常的事。
好一点的榻榻米根本不会有“地板又冷又硬”这一回事。
睡不睡榻榻米是个人喜好,无可非议。
但阿鹤不同,他曾被禁锢的过去,让安室透有了点不太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