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警再三告诉他“安室先生已经开车走了,现在出去也看不到他的”,鹤见述才恹恹地放弃。
他搬了个小板凳,曲起双腿坐在角落面壁,一副“自闭中,莫扰”的样子,看乐了警署的警员们。
路过的警员忍不住朝那个长了“蘑菇”的角落多看几眼,又凑在一切窃窃私语。
“真的好像第一天离开家人去上幼儿园的幼崽哦。”
“安室先生饰演什么角色,父母吗?”
“安室先生看着很年轻啊,算是兄长吧!”
“鹤见君真的好可爱,也好有礼貌。他自闭才不是因为舍不得兄长,是因为没能跟兄长好好道谢和道别……”
鹤见述悄悄竖起耳朵,不动声色地偷听着警员们对他的讨论。
什么幼崽?
他已经脱离幼崽期许多年了,现在是成熟的大人!
鹤见述有些气恼和忧郁。
——难道真的是身高的原因?
警员们派出两名代表,一男一女,特点都是足够温柔亲切,不会吓到自闭中的幼崽。
“鹤见君,你想起爸爸妈妈的电话了吗?”男警官半蹲在鹤见述身旁,特意模仿了鹤见述面壁的姿势,他觉得这样能加快融入鹤见述,获得少年的信任。
鹤见述心情不好,不想说话,但记起安室透的叮嘱——“要听话”——还是抿抿嘴,开口答道:“祂没有电话号码。”
鹤见述算是世界的孩子。
世界虚无缥缈,祂是刮过城市的一道风,是天边飘过的云朵,是脚下踩着的泥土,是万事万物的起源和终结,是无形的概念。
祂怎么可能有人类世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