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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泪水浴佛,会多得他的垂怜吗?

答案或许是否定的。因为很快,我就发现我开始渐渐淡忘文野世界里曾经发生的一切。第一次见到太宰先生时的那种恐惧本该那样鲜活,可当我再看那处文字时,我竟已琢磨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我居然无法对我写下的文字共情了。

像是画家失去了光明,音乐家隔绝了听力。我不是贝多芬,没有勇气仅凭关上窗户的心灵奏响命运的交响,在那一瞬间,迎接我的只有灰白和惶恐。

如果一切都从活脱脱的三维记忆变成二维的故事,我还能回想起他的面容吗?

不是漫画或者动漫里的只言片语,而是现实里完整的他。

我必须得抓住点什么。

曾经试图博得孩子们欢笑的达达主义画作必须往现实主义进化,我开始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绘画的学习和创作之中。授课的老师说我不算是天赋异禀的那一挂,但胜在精细。对我来说这也就足够了。

我将自己复原的漫画同样发布在了网上,以《和织田作的同居日常》为之命名。漫画的热度重新带起了同人文的热潮,我的读者似乎又成倍地增长,我却只庆幸于在我彻底忘记之前,我尽可能多的保存下了我们的回忆。

没过多久,我收到了一条私信消息。对方是一个研究唇语的技术人员,看了漫画后好奇我笔下关于我妻和织田作分别时那处场景里唇语的内容,于是提出了想看核对答案的请求。我无奈地回道:【非常抱歉,因为这些都是我梦里出现的灵感画面,所以我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我自己都还在联系专业人员进行破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