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觉得,您和安吾先生都很有文学创作的天赋。”我真诚地夸赞着,试图鼓励他多一项陶冶情操的副业,“自由律俳句本就需要妙手偶得。您随手而为,恰是旁人苦思冥想而不得的佳句。俳句体裁本身又短小精炼,偶尔创作也不耽误您的工作。所以如果您突然有了灵感,还请大胆的向我投稿吧!我相信您能给俳句创作带来一股新风。”
“那这样……我是不是也能算作者了?”他拈了拈胡子。
“当然!”我顿了顿,“等您创作到了一定程度,说不定您也可以向我许愿了。不过许愿耗费的能量需要您用您创作的数量和质量补回来。”
他的神色突然凛了不少,像极了作者被编辑催稿时的模样。
“樱花悄绽放,逢别两倏然【1】。”他话题一转,为今天的会面划上了句号,“盼君早动身。”
又要……出发了啊。
仔细回想穿越后的经历,除却《天衣无缝》世界里的安定,我似乎一直在漂泊,一直在前行。为了获得力量,为了救人,我永远在奔向下一个地点的旅途中。
也幸好,只是旅途。
我突然想起了曾今在读种田山头火俳句集时看到的序言,里面记载了一部日本电影里关于旅行和浮浪的讨论。旅行是松尾芭蕉之旅,永远有目的地,永远有归途——他知道自己最后肯定会回到京都。而浮浪则属于种田山头火,他没有家,于是只能“只此无为身,且前行”。
我共鸣不了三次元种田山头火行不尽的一路青山,因为织田作给了我目的,也给了我归途。
哪怕漫漫长路,仍需披荆斩棘。
电话铃声响起,拉回了我渐行渐远的思绪。我的灵魂突然从极目不尽的山水雾雨,落入了电话那头的人世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