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桃坐在矮桌边,捧起直哉倒的第一杯细嗅。
“闻起来隐约有股草本的气味。”她说,“是您挑选的吗?”
“怎么,有意见?”他忙着斟另一杯酒,倒完后从她手里把那杯调换过来,将第二杯摆到她面前。“你喝不喝?”
胡桃还是笑:“直哉大人,我们来交杯吧。”
直哉应允了。他早料到要来这套,因此特意把下了乌//头//碱的酒换到自己面前。
瓷杯轻轻相碰。喝过交杯酒,胡桃散开发髻,在和室昏黄灯光下慢条斯理地梳伊胡草似的乌黑卷发。
直哉坐她对面,单手拄在膝盖上。心脏没由来漏掉一个节拍,接着逐渐加速跳动。
听说吞食乌头的人死相丑陋。他烦闷地别开头,不愿再看。
“有件事好像在二条城我没来得及告诉直哉大人呢……”
就当听听遗言好了,直哉望向被自己选中,同时又将马上抛弃的新娘。
“您所戴的付丧神由平安结和御守组成,曾经被挂在小龙的项圈上,后来取下来做成项链。项链本身我犹豫过款式,最后选了朴素的朱红编绳。直哉大人能猜到我的心思吗?”西宫胡桃双眼是琥珀色的,灯光下有种通透的魔性之美。“从此往后你我二人即为一个躯体、一个心灵、一个魂魄。直哉大人若是率先离世,我必定追随您而去,反之亦然。因为啊,命运的红线已经将我们紧密相连。”
……怎么回事?是他想的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