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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换衣服,戴假发。

那顶假发是迹部景吾瞒着沉影帮他专门定做的,和他以前的发色一模一样。尹时微帮他戴好,拿着镜子给他看。

喻光跃照了又照,还是不放心的问尹时微“看的出来吗?”

尹时微努力的让自己不去想太多太远的事情,笑容也牵强“看不出来,很自然。”

喻光跃缓过疼,看起来倒是比尹时微脸色好看许多。

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快快的,快快的。

医院和学校一样不让跑来跑去,喻沉影挨了护士小姐几次说,才改成了走路过来。

喻沉影总是想见他,来的很勤。

自从他来了日本,她恨不得直接住在他的病房,被赶去学校上课也不气馁,一天一趟也不觉得麻烦。

她来十次少说有五次是迹部景吾陪同,两个孩子又都是高三生,喻光跃也是好说歹说,才勉强让喻沉影两三天过来看他一次。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喻沉影穿上日制校服,规整的衬衫和外套,长及膝盖的百褶裙。

自从回了迹部家以后被打理的极其有光泽的长发总是披散在身后,清纯的不得了。

喻光跃一直有在想,来到日本的喻沉影过得好吗?会嫌麻烦剪头发吗?身上钱够不够用呢?住独栋别墅会不会不安全呢?

回到迹部家,还会想他吗?会想念喻光跃吗?

喻光跃咳了两声,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意识却涣散着想到了没写完的那封信。

那就像一个故事。

他叫喻光跃,今年25岁,华夏泯市人。突来疾病,命不久矣。他常咳嗽,在妹妹暂居的庭院中种了一种树。妹妹她忙的很,但她很爱哥哥。

他居然还能记起沉影在某一瞬间的表情,有点好奇,有点嫌弃,但还是问他“这是什么树?”

他终于栽好了“能吃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