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抓住最关键的一点反问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夫人没有认出你来?”
森鸥外甚至不需要过多的思索时间。
“因为这是我和辉夜小姐之间的秘密呀。”
做作的、包容的、刻意的、令人恶心的目光,在一开口的时候就置换了双方的位置,就好像他才是内人,太宰治则是不够懂事的外来者。
这个被夏目漱石都看好足以执掌横滨黑暗的男人,正在身体力行地教导着太宰治第二课的内容。
那就是,在说出每一句话之前,都要提前确定,它不会变成刺回自己的利刃。
森鸥外从来不是一无所有,除了异能之外,他仍然保留着最有价值的东西——
他自己。
太宰治的神情少见地阴沉了许多。
半晌,他才讥笑了一下,如同早上目送森鸥外出门那样,一模一样的讥笑。
“我才不信。”他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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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
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啊啊啊!
太宰治在床上激烈地滚了一圈又一圈,倏然坐起身,忍住去挠左臂上绷带的冲动,下意识地想把手指放到嘴边啃啃,又想起被辉夜涂芥末的教训方式,只好不甘地拿开。
然而想起中午的那场对峙,胸中仍然是翻涌着熊熊的怒火。
时间走到现在,已经足以令太宰治思考明白,和自己在扯谎乱编一样,对方同样是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