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回忆,开始再三思考当初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出许诺,比如你下次再找到我就可以加入这个家之类的。
没有,绝对没有。
太宰治脸色阴沉,就像是被黑暗的气息逐渐包裹:“夫人,可是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们是同类吧?”
对这世上的一切都具有唾手可得的潜质,却又迷茫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黑与白交际的水面挣扎着,不愿沉下去也无法浮起来。
辉夜抽出纸巾擦干净溅在玻璃杯外面的牛奶,她注视着太宰治,刚想开口,对方却依然没有留给她否定的机会。
毕竟,年仅八岁的太宰治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敏锐,却还没学会如何掩盖自己敏锐的尖刺。
“您找到了自己的锚点,开始扮演一个母亲——”
辉夜扶额,试图指正:“不是扮演,我本来就是啊”
太宰治双手叉着腰:“那这样的您,更能够教会我这一切吧,是不是只要有锚点在,也能够让自己不那么清醒地痛苦呢?”
他几乎是眼睛一眨,泪水就接二连三地盈满眼眶。
“我说谎了,我过得一点也不好,鹤见川的水又冷又臭,三天不吃饭的话胃会像火烧一样痛,爬到树上上/吊的时候就连鞋带都会断掉。”
断掉的鞋带还由于弹性,狠狠地抽在脸上。
可恶,真的好痛。
“如果不是觉得,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您,从夫人这里学会如何好好地生活下去,说不定今天您就见不到我了。”
辉夜望着他鸢色的眼睛,被水色浸润,折射出粼粼的令人无法拒绝的波光。
她叹了一口气,想要抽出纸巾走过去给他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