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护士,我想询问一些有关政府救助金的事。”

昏黄的灯光下,女人微微垂首的白皙脸庞上泛着一种温暖的色调,唇色因受伤和失血而泛白,她轻声细语地补充道:“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其他的家人,但即便是最糟糕的预期,我也想带着我的孩子好好生活。”

一大一小互相依偎的身影显然直击清野护士的心,更何况政府救助金也不算机密,想想辉夜连生活常识都遗忘大半,全靠晚上这短短几个小时和伤员恶补。

清野护士找出来一个黑色的单肩挎包,外形普通,有不少使用过的痕迹。

“等你准备离开的时候带上吧,到时候根据指示路牌去找登记处,登记你和孩子的身份信息,就可以拿到一份救助金。”

清野护士咬唇迟疑了几秒,朝左右看了眼,然后凑到辉夜的耳边,轻轻地说:“越早去越好,别当场数钱,哪怕和官方文件上的数目有所出入,也别再回去上诉。”

政府补助金向来都容易在底层缺斤少两,在横滨本地没有关系的人,拿到的数额几乎连明面上宣称的一半都不到。

要知道,从爆炸范围中成功救治下来的伤员,本身就没有那块区域登记在册的十分之一,补助金竟然还能够继续往下扣,可见掺水极多。

辉夜听完认真地点点头,心底却没打算太过忍气吞声。

没办法,她独自一人带一个孩子,衣食住行都需要重新置办,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清野护士找来的一套常服,更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

辉夜在医疗区继续住到了第五天,她不着急离开这里,作为一个缺少生活常识的失忆患者,她必须从人们的闲聊中尽可能地获取一切自己能够利用的信息。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橘发小男孩前三天一直是昏迷状态,手背上多出了好几个葡萄糖溶液的针孔,本就不够肉乎乎的小脸蛋更是消瘦下去。

好在第四天的清晨,男孩总算是睁开来眼睛,第一眼就看见了辉夜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