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你为他所付出的代价已经被摆到明面上来,他怎么能再美化自己?怎么能再装作看不见错误?怎么能再装作无所谓?怎么能再心安理得一般地享受?
而且你去须弥后没多久他也意识到了,他的不回应对你来说其实是一种放任,其实是对你的一种自私的消耗。
说起他意识到这件事的原因也是可笑,属实是失去了才开始在意。
因为散兵发现你好像没那么爱他了、发现你对他没那么多激情了,话题大多都要由他带着走才行了,所以他开始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回应你回应得不够,以至于你现在累了?介意起他过去的那些行为了?想要远离他了?
所以其实在瞳说起自残式修行这件事之前,散兵就已经有过好几次想让你回去,但他又怕让你回去,怕他一让你回去你就告诉他你已经不爱他了,或者回去后再告诉他你不爱他了。
真是卑劣、真是卑劣、真是卑劣。
以你的付出为愉悦、以你的受伤为愉悦、以你的自我消耗为愉悦,同时又逃避着你因此承受的代价、并害怕着自己的失去。
自私自利、胆小怯懦,他可真是卑劣到不行。
散兵感觉不自在起来,不只是心理上的,而且生理上也被影响了,真奇怪,他明明是个非人的人偶,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受?
可是真的好难受、好难受,难受得他把身体蜷缩到床上,捏着那封信又反复看了好几遍。
越看他越觉得自己犯错了、觉得自己有罪,觉得难受、觉得痛苦。
可他又想起你的修行应该比他更难受吧,那是切切实实的身体上的疼痛,是可能让人生理上无法止住眼泪的疼痛。
他这仅仅是思来想去的难受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