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躺在病床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的柊真白重新闭上眼睛,不肯安静的潜意识在最亲近的安抚中沉入修复的睡眠里。
沉寂的病房几乎没有一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日渐西移。
太宰站了起来,拔掉柊真白身上的针头,将打完的输液瓶统一归置在床头,再次确认柊真白熟睡后,才轻声走出病房。
他关上房门朝着电梯走去,走到隔间发现门开着。特意开着门等他的江户川乱步,顾不上缠着纱布的有些脑震荡的头和打着石膏的腿,一蹦一跳地跑出来,“我跟你一起去。”
太宰看了看他的额头,又看了看他走不稳的脚。
乱步:“……”
乱步鼓起脸:“我不需要你搀扶,我自己可以走。”
太宰没接这句话茬,阴郁的鸢眸移开,又朝着电梯走去。
乱步跟上去:“在炸弹爆炸之前,那位费奥多尔就被他的魔术师朋友传送走了,但是虽然他们跑了,但竹野内彦一还在。而且,那颗炸弹本来就是竹野内彦一放置的吧,或者说整个局都是他一手安排的,包括河原木信的狙击事件——”
同一个医院。
更高层也更幽寂的病房内。
电梯门开启,拄着拐杖的乱步率先走了出来,沉缓悠扬的读书声回荡在走廊里,太宰顺着声音走去,这道读书的声音不大,仔细听,隐约还能辨认出他读的是柊真白绝对背不下来的古典《万叶集》的诗文,但这样的读书声在太宰推开病房门后停了。
靠在病床上的竹野内迟缓地转过头看向他,老年混沌的目光有一瞬清明。
“原来是你们啊,你们是来寻找答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