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相较于去年他在第一局便开始无力,现如今作为进攻和防守的双担,在这个时候才开始感觉体力不支,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但这样下去不行。
昼神幸郎能想到的事,他不可能想不到。意志和体力对完成一场比赛来说缺一不可。虽说白鸟泽平时训练极为严苛,白鸟泽队员在体能方面都不算弱,但连续两场的高强度比赛消耗不可谓不大。
现在的疲惫只是敲醒了个警钟,如果继续拖下去,接球和扣球的动作都会因为疲惫而不自觉地变形。所以,【拖】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项,至少对于白鸟泽来说不是。
星野凉接过捡球员扔来的球,深吸一口气,顺势抬眼看向天花板灯。
他最近关于排球的梦境频率少了很多,从以前的每天一次,到将近每周一次。上一次做梦也已经是一周半之前的事了。随着现实的时间逐渐多于梦境的时间,他对于排球的很多记忆都开始逐渐被现实的情感覆盖。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原本在梦中让他感觉极度刺眼的天花板灯,却成了比赛中让他心情平静的事物。就像是介于两个世界的中间锚点,当他看到这个跟梦里一样的场景时,他总会有一瞬间的愣神,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极度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里不是梦,他也不再是那个有心无力只能旁观的“排球”,而是真真切切地站在球场上,可以改变比赛的人。
看了几秒,直到发球哨响起,星野凉才把视线移回对面,眼神异常平静。他缓缓抬起了手臂。
银发男生抛球的同时,宫侑极其敏锐地眯了下眼。抛球没有之前的高,是失误了?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了,因为发球员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动,动作没有丝毫迟疑,脚步没有丝毫动摇。
银发男生坚定地踏出了第一步。
这一抛,这一步,让替补席上的寒河江勇将万分熟悉。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跟对方的一次对话。那是跟宫城大学练习赛结束之后的复盘,他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你基本不会在对外练习赛中用跳飘球?
对方的回答是:【还不是时候。而且,我只是想看看不用它,我能打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