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最终还是决定爱护那被抹去记忆的残兵。
而他这个妖怪,也许会成为源赖光光辉的历史战绩上, 最大的“耻辱”。
鬼切无法不去这么想,越是拒绝,便越是痛苦, 又更加忍不住地去想。
及至源赖光回来的时候,鬼切依然保持着这样愣怔的姿态坐在那里。
他甚至不敢质问他,拿着那血液是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鬼切知道,安倍晴明说的是对的。
源赖光极有可能是用那个鲜血来找到过去还没有解开封印获得记忆的自己。
然后用鬼切不知道的方法, 改变历史地将那个乖巧听话懂事可爱的自己带走。
而他, 就成为了零落在未来里, 永远不会被宠幸和喜爱的那一个。
“你 ”
鬼切看着身穿着他从未见过的一套盔甲的源赖光, 经感到了让他害怕的陌生。
正是没有他参与的未来之下,已经逐步成长到几乎要将他放弃的源赖光,未来的安倍晴明口中那个强大无比连世界都可以毁灭与创造的源赖光。
源赖光就在他几步开外的地方,可是鬼切却莫名觉得, 两个人隔得真的好远啊。
曾经的他以为自己曾站在距离主人源赖光最近的地方,也是最靠近他内心的地方,他们曾有真的密切而亲热的距离,心与心之间的隔阂也从未如此巨大。
但是现在,他们间隔着鸿沟天堑般的距离,这是时间与空间的距离,是观念与思想的距离,是人类和妖怪的距离,是鬼切再也触碰不到源赖光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