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绳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勒出红痕。他露出吃痛的表情,但挣扎却未曾减弱:“无所谓么?你再也见不到我也无所谓了么?!”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执着,我恨不得现在就从可恶的“洋娃娃”身边逃走。
“为什么总是要我回去?那种不肯把我当人地方?”
但正如直哉所言,这次失败后我和他都不会再见面,有些事只有现在能问清楚。
在遇到有马家后,不切实际的想象时常在心底浮现:
假使我能像早希抚养公生那般,能成为独立自主的女性,一心为孩子着想能铺就道路,会不会一切都有所改变?
如果过去的相伴在直哉看来并非虚假,他心底有片不属于禅院的角落,有过带我离开的想法。
“为什么、不是你跟我走?”
疑问连同压抑在心底的感情沿着绳索传到直哉那里。
他蓦地沉默下来,然后对我笑了一声:
“……你其实没有力量吧?而且带你走又能怎么样?”
脱离了孩子的恼怒,他脸上禅院特有的冷漠与理智,让人感到陌生:
“作为母亲你只知道跟我撒娇,笑着说些轻飘飘的话。可在你身边如果让你不满意,一旦没有力量,很快就会被厌烦了吧?你就是这样的骗子!”
男孩在我愣神的空闲,牵住我的袖子。
“但那里毕竟是家,也愿意收留你,所以变回原来的样子不好么?”
多亏他敢于直言,我终于知晓之前种种的症结所在——
因为我很弱小。我在家里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懦弱地祈求保护。大家也很清楚这点,他们会因为刻意的讨好容忍我,但烦躁时却都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