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掌心的除草剂瓶子握得更紧,西奥多不退反进,朝着藤蔓的方向走了两步。

“不要撒娇。”他冷淡地说, "你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回答我,或者被我毁灭。”

藤蔓仍然像是个摔疼的小孩子一样,哼哼唧唧。但小孩子绝不会有这样的凶残。

西奥多亲眼看见,三十米外,一个男人被藤蔓卷起,高高举到和二层楼平齐,然后被奋力地朝旁边的建筑上一甩——

明明相距甚远,但西奥多却仿佛听见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那场面,就像是人在砧板上摔死了一条活鱼。

西奥多毫不留情地举起手里的喷剂,朝着藤蔓重重一压。在脑海中几乎能刺破耳膜的尖叫声里,西奥多寒着眼睛,继续发出第二道命令。

“——闭嘴。”

干枯像是难以扼制的传染病,顺着藤蔓的经络往根部蔓延。

在死亡的威胁下,这难以沟通的东西总算屈服了。

西奥多又试探了几个回合,终于确定,这枝藤蔓就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被催化空壳。

它的哭声像小孩子,但杀意却分明得如同最凶残的蟒蛇。

西奥多可以对它下达指令,但这命令只能和他自身相关。比如不让它接近自己,或者让它闭嘴,别在自己脑子里说话。

但如果他命令藤蔓放开三步远处被捆紧的小女孩,这嗜血的藤蔓就开始装聋作哑。

三公里外,毒藤女妖艳的身影高高地凌驾在藤丛之上。

她的红发在风中飘扬,数根碗口粗细的植物在她身后狂乱地挥舞,像是觉醒的巨蟒。

一轮巨大的圆月,映衬着乌云层上蝙蝠灯的光芒,悬浮在毒藤女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