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的身体全身蓦然发红发肿,鼻翼大张,整个人出气多进气少,从小就有的喘鸣病也跟着发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厉害。
蒋太医忙上前查看,随后喃喃道:“大阿哥是风邪入体了,出疹了。”
他取来一粒青槲纳霜丸,捏碎细细尝了尝,随即大惊失色,没想到这药丸里有酒的味道,他皱眉道:“这青槲纳霜的制药过程中,似乎有拿酒浸泡过药材。”
这发现为时已晚,青槲纳霜丸解了大阿哥的高热不退,但复发了喘鸣病和出了酒疹,床上大阿哥的气息逐渐微弱,四肢变得僵硬冰冷,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住了额娘的手。
“娘……”那最后一声含在口中,无声地诉说着孩子对母亲的不舍。
“弘晖——”皇上浑身剧烈一震,仿佛不可置信一般,瘫软在椅子上。他面前跪着几个惴惴不安的无能太医,几人颤颤栗栗,默然地跪地伏首,也不敢出声向皇上求饶了。
皇上面色森然,一字一句沉声道:“陈院判逐出太医院,其余几个都给朕滚出去。苏培盛,将长春宫所有宫人带走审问,再叫几个养心殿的宫女太监过来长春宫。”
随即又吩咐道:“梁永新,请宗令和礼部王尚书进宫。”
“是,奴才遵旨。”两人都带着哭腔躬身应道。
皇上一步一步走到皇后母子面前,此时的皇后把儿子抱在怀中,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哭泣道:“弘晖一向很乖的,这次睡了这么久还不醒来,皇上你说,要不要责罚他?”
她不停地絮语:“不,是额娘的错,儿子,你皇阿玛最疼你了,他怎么舍得惩罚你?是额娘不对,弘晖你睡吧,额娘不打扰你了。你怕黑,现在额娘陪着你,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