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眼中唯有清澈真诚和彼此的影子。

挽月一笑,道:“我信。往后我们的心机和手段都一同用来对付外面的人,不对你我。太浪费了!”

在前有失去至亲的巨大悲恸前,玄烨无比庆幸此时自己身边还有她相伴,才不至于让自己振作不起。

在手指上纱布轻轻揭开的瞬间,挽月的心尖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揪疼了一下。昨晚是如梦、今早是医馆郎中包扎的,她都没有亲眼见到伤势。见到如此惨状,她才心一抽一抽地疼。这只手曾握着她的手带她百步穿杨,也曾在她的额头轻轻敲一个凿栗子,在她发烧迷糊中轻抚她的额头。

“周大娘说的对,就不该让你来替我上药。还是我自己来吧!”看到她这副样子,玄烨反倒比自己的疼痛更难耐。

“你别动。”挽月道,只略微定了定神,便极快极轻地替他按照周大娘教的土法子敷上草药包好,随即轻轻地吹了吹。

草药敷上冰凉,这会儿又被吹了吹,沁凉入肌骨。

她好奇地打量着他的神情,“有好些了吗?”

“好多了。”他宽慰道,“无事,往后还能拿笔、握弓、抱你、背你。”

挽月知道他是在宽慰她,却是轻叹一口气,“这只是暂时没办法的办法,还是得尽快找到最好的郎中,回到紫禁城去找御医。只咱们现在到底身在何处都不知道。待会儿周大娘进来,得问一问。”

玄烨也凝眉深思,“当时郑魁被困在藏经阁,后来见到藏经阁起火,并不知那些人是否丧命火海。不过当初逃入藏经阁时,他们是说有官兵追来。就算没有丧命,他们应当也逃脱不掉了。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只怕他们也会往这个方向来。归根结底,我们还不是十分安全。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