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曹寅的说法,昨儿还一道去冰嬉。可见是昨夜发生了一些不可名状的事。

他又抬眼看向玄烨,心道:显然他还并没有打算同我与曹寅说这事,难道是生怕走漏风声?

容若从勤懋殿出来,朝西暖阁的方向看了看。

按道理说,皇上在勤懋殿办公,西暖阁门口便不应当有侍卫和太监把守。就算是挽月在里头静养,只要宫女就够了。他更加坚定了自己方才内心的猜测。

“容若,你做什么?”曹寅并不傻,从殿内出来后,稍加思索,他便明白了皇上话里的意思。他一把抓住容若,低声道:“要变天了!你莫要忘了,你我效忠跟随的主子是谁?”

容若扭头,盯着曹寅拉住自己的手,面露难色,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真的要如此吗?”他与阿月也曾是一起赏雪、喝茶、打趣的挚友,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么一天:他的阿玛明珠会和她的阿玛鳌拜敌对;而他也理应和她站在对面。可他从不愿意那样做,也不觉得应该那样做。

他轻轻拂去曹寅的手,大步改为小跑到了西暖阁门口,曹寅踯躅了一会儿,也跟了上去。

“容大爷!请止步!”廊下两个侍卫伸出手来拦截。

容若并没有硬闯的意思,只隔着窗户,同里头问道:“阿月,是我,容若!听说你病了。”

静默须臾,屋里传出了熟悉的女声,“容若大哥,昨儿我冰嬉,不小心摔伤了。皇上准我静养些时日,至于什么时候好,得看皇上‘舍不舍得’放我出去了。毕竟这天就要变了,临近年根儿,恐怕要下大雪呢!也不知我那上了年纪的阿玛,有没有准备过冬的棉衣;若无其他,让他在家里待着,哪儿都别去吧。”

容若面色严峻,捏紧了拳,心下悲怆,却一如既往温柔轻声道:“知道了。你莫要担心,好好养伤。外头冷,我也不想看你被冻着。待春来,定有冰雪融化的那天。”

春来?坐在屋里头的挽月轻轻抿了抿嘴,这“风雪”指不定多大呢,谁都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抵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