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微微垂首,心里道:我才不会忍着疼不说了,我一定有一点点疼,也要说成很疼很疼。

曹家找来的药效果不错,才涂抹没一会儿,挽月就觉脚踝处清凉至骨头,走路也没那么酸痛了。

见她自如了许多,孙氏反而笑着叮嘱:“挽月小姐可不能大意了,现下只是被药暂时缓解,您若不留神,回去会更严重。”

曹玺忙对曹寅道:“谏亭,你护送皇上和挽月姑娘回去。”

曹寅不情不愿地应了声,心里道:阿玛您懂什么呀?人家俩人出来,什么旁人都没带,为的就是待一处。他跟着凑什么热闹?嫌脑袋不够亮?

不过皇上这回倒没有拒绝,他让挽月坐马车里,自己与曹寅骑马。

他站在曹宅的门口,不舍地望向曹玺与孙氏。对他来说,孙氏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比生母佟佳氏还长。此去江南,不知再见何时年月,兴许就再无机会了。

可身份是一重永远不可逾越的大山,君就是君,包衣奴才就是包衣奴才,他永远都不可能对孙氏流露出超越身份的真情。

孙氏看了一眼挽月,又看了一眼玄烨,忍住眼泪,笑靥舒展点了点头,“这姑娘可真俊!一看就是好姑娘!”

玄烨被触碰到心底的柔软,他对孙氏也颔首,笑道:“曹玺、孙嬷嬷,你们保重身体。江南风景好,气候宜人,很适合调养身体。过几年待一些事情平息了,朕就去江南游山玩水,到时候可要住你们家里。”

曹玺和孙氏忙不迭点头,“二生有幸!”

落日靠在红墙的肩头,不舍沉下似的,将一抹胭脂色涂抹在两旁。

刚从神武门进来,还未至乾清宫,就见顾问行早早地等在宫门口,来回踱步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