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姑。”陈佳吟带着马令宜向储秀宫走去。
虽说毓宁的话没有说出口,但两个小姑娘多少也懂。今儿早上她们后知后觉,也听说了皇上让梁九功送挽月回储秀宫的事,心下也不免感叹。
“毓宁姑姑说的对,挽月姐姐有人宠着呢,咱们也不用太担心了。”令宜一边宽慰陈佳吟,也忍不住了流露出羡慕,“有人宠着真好。不像我,家里姐妹多,又是老幺。”
陈佳吟却道:“羡慕吗?我倒觉得也不好,还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不然也不会惹了今儿这事儿。我宁愿不进宫了,找个郎君一心一意待我,家里人口简单、姑婆和睦。”
令宜笑笑:“我都行,随遇而安。”
远远的,一队灯火向这边移动来。
陈佳吟赶忙拉住马令宜的手,小声道:“来人了,快走!”
雨已停,夜风偶尔大作,裹挟着树叶间积蓄的雨露甩到行人的身上。起了浓浓的雨雾,甬道上晦暗不清,挑着灯的宫人像山林间移动过来的萤火,伴随着簌簌的脚步声。
“呜呜,困死了~”刚刚趁着没人,挽月窝在蒲团上歪着头眯了一会儿,大抵是跪着的姿势太难受,也只是浅浅地进入了梦乡片刻。都是做了些断断续续、稀奇古怪的梦,此时迷迷瞪瞪醒来,也不见头脑清明,反而更加混沌。
她用手捂了捂眼睛,又揉了揉脸,抬头望了望佛像,这会儿更加寂静无声,心里不由更觉发毛。只好说出声来,给自己壮壮胆子。
“佛祖,我方才跟您念叨的,您都听到了么?您要是信徒太多没听着,那我再跟您念一遍。”
挽月抽搭了一下鼻子,觉得困顿感更重了。
虽说刚刚不知哪里冒出来两个宫人,把万佛堂的门帘给装上了,这会儿屋里暖和了许多。可到底太过空旷,风不从门进,也从四面八方而来。要知道被罚跪在这个地方,她就多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