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摇摇头,“玄烨不是先帝,差不多年纪时,比他皇阿玛要稳重得多。”

“那奴婢怎么瞧他出去时候,脸色不大好。”

太皇太后仰天望了望,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念了一句佛祖保佑,叹道:“哀家这孙儿,这回怕是真动心了。”

苏麻喇姑渐渐明白过来,“您是指鳌拜中堂家的那位小姐?”

太皇太后没有否认。“哀家不过是提了一句,想让户部尚书米思翰家之子与礼部尚书图海之妹联姻,他找了个由头婉拒了。你道为何?”她看向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不解地摇了摇头。

“哀家听说,米思翰家那个儿子马齐,也十分喜欢鳌拜家的女儿。”

苏麻喇姑一边惊叹太皇太后什么都知道,一边也更为不解,“那联姻对皇上来说是有利呀,名正言顺去掉一个情敌。”

太皇太后的龙头手杖在地上“笃笃”杵了两下,“这正是哀家忧心之处。若他只是一时兴起,那为了得到美人儿,巧取豪夺、将情敌除之而后快,是再寻常不过的举动;可若真对一个人动心,反倒不会这样做。因他会顾及到是否伤对方的心;更会担忧因此而有损自己在那女子心中的印象。他顾及了!”

苏麻喇姑细细想了想,渐渐理解,回过神来,却仍对太皇太后道:“您可还记得董鄂氏?”

过去那么多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太皇太后的眼皮还是直跳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