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偷偷在底下乐着,能让这样的名师教几天,不胜荣光啊!

吴灵珊尽管并不晓得她在乐呵什么,却也不由自主为她所感染,故意嗔了她一眼,“还不快好好儿听!”

许是因为新换的这位先生年岁较徐乾学年轻上许多,清瘦矍铄一身书卷气,昭仁殿里的沉闷一扫而空,隐隐地开始有一阵躁动。

“李大人,您方才就单单说自个儿是今年的新科进士,方才的徐乾学徐大人可是当年的探花。敢问您在三甲排第几啊?”问话的是八旗护军副都统家的千金索绰罗氏锦春。

李光地未料到会被当面问起,起先一怔,转而不卑不亢地道:“微臣不才,及不上徐大人才学,只位列二甲第二名,翰林庶吉士。”

话音落后,殿内非但没有立马消停下来,反而又是激起一阵不小的议论,“二甲第二名,也很厉害了。”

“最主要年轻啊!看样子至少比徐夫子年轻十几岁。”

“是汉人还是旗人?”

“汉人吧!我听口音像福建那一带的,我家有打那儿来的佃户,口音就是这个样子。”

“让一个汉臣给咱们授课?”

挽月坐在前面,离得近,已经留意到李光地不自然地微微攥了攥拳,偏白的面颊上有两团潮红。今年新考上的进士,恐怕也就是刚进翰林院。本来给她们授课的先生里,是没有这位李大人的。许是这会儿徐乾学大人当真有急事,才临时找了一个人来顶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