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深吸一口气,“这个我自然也是知道的。正因如此,才轻重不得。若叫皇帝知道僧格有这个心思,恐也会忌惮我们,到时候不好行事啊。真不是时候!”

班布尔善略一思忖,忽而拍案,“好办!让令嫒去同皇上说此事,最合适不过。”

“哦?此话怎讲?”

班布尔善凑过来道:“与帝王谈情意,情意不值一钱。但与之谈利益,才是大有可为。要让皇上觉得,令嫒的心是与他站在一处的,是需要他庇佑的,才会甘心收下令嫒的示好、示弱。用她来对付咱们。您想啊,假若担心自己的阿玛将之嫁到蒙古,还是僧格那样的人,自家人不袒护,谁能替她做主?自然是高高在上的那位。顺水推舟,合情合理,也能消除对令嫒进宫接近的疑虑。谁能拒绝一个貌美女子的示弱?还是解救其于水火。”

鳌拜听了听,深以为然,“还是班大人深谋远虑,回头我就同她去说。另外,倘若僧格来找你我,不拒绝也不答应,就这么拖着他用作应付。”

“三个。吴、皇、僧格!”班布尔善手指蘸水,在桌子上画了三个点,最后中间点了一点。

行宫上空波谲云诡,山林间却有片刻宁静。

“晚上旁的女子皆在行宫歇息,你为何出来走动?瞧你鬼鬼祟祟,行事如同鬼魅,可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挽月气愤不服,“皇上可莫要诬赖好人,您见过我这样儿光明正大的鬼魅么?”

“鬼魅谈不上,充其量也就是只山野兔子精、山羊精。”

挽月朝那篝火上方的架子上瞄了瞄,“那皇上,你们可正在吃兔子精、羊精呢!挽月是不是该为我的同族人叫叫屈?”

三人面面相觑,转而大笑,玄烨站起身,将手中的烤羊肉一举,“吃上一口,你就不说此话了。”

挽月垂眸,撇了撇嘴,“我不吃自己。”

玄烨顿觉好笑,“尝一尝吧,这夜风凉飕飕,你又在草原上吹了冷风,别光顾着同人家说话,到头来自己还饿着肚子。”